李玄贞解她,她是世家嫡女,从小耳濡目染,万事以家族利益为先。
冷静理智,自私自利。
当年天下大乱,郑家几支分别投效不同势力,郑瑜成为李德幕僚,而她父亲选择辅佐李德死敌。
这就是世家生存之法,不管最后哪方得胜,郑氏族都能继续在新朝兴旺繁盛。
天下大义、民众哀苦和他们不相干,他们只注重自己家族。
李玄贞揉揉眉心,“不行。”
郑璧玉咬咬唇,眼圈微微发红:“七公主只有十四岁!她是你妹妹,虽然不同母,也是你手足,殿下,你怎能让七公主代朱绿芸受过?若是圣上执意要和亲,也就罢。可这桩婚事是朱绿芸自己挑起来,你不该拿这个和七公主做交易!”
李玄贞霍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声音发沉:“不是她,就得是芸娘,你很想看着芸娘和亲?”
郑璧玉怔,秀丽面孔霎时盈满愠怒之色:“殿下是什意思?殿下以为阻止你,是为让朱绿芸远嫁?”
李玄贞垂眸不语。
……
出王府,魏明建议立刻将李瑶英信物送去叶鲁酋长下榻宅邸。
“这样来,七公主想反悔也不行。”
李玄贞没说话,伸手扣住匣子。
魏明吃惊,抬起头。
你们信物呢?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遵守诺言?公主信物给你们,你们也得拿出信物!”
魏明眉头紧皱,看向李玄贞。
李玄贞回头,盯着瑶英看会儿:“你想要什凭证?”
瑶英笑,气若游丝,双眸却清亮有神:“太子殿下言九鼎,何须凭证?”
魏明愣下,面色发窘。
谢家那样以天下为己任世家是异类,所以谢家子息单薄,最后彻底湮没在战乱之中。
他们被世人仰望,又不被世人理解。
唯有像郑家这种永远以家族利益为先氏族才能代又代地鼎盛下去。
郑璧玉身为世家女,精于算计,凡事都为自己和家族打
郑璧玉身上直抖,气得时说不出话。
片刻后,她笑笑,不无讥讽地道:“殿下,妾身是郑氏嫡女,自幼诗书熏陶,以女德扬名,这些年殿下为朱绿芸屡屡做出不合时宜举动,妾身确实有埋怨之语,但妾身从未妒忌过朱绿芸。妾身是殿下妻子,殿下怜爱谁,妾身也会和殿下般怜爱照顾她,只求她能让殿下快活舒心。”
李玄贞目光发直,幽幽地道:“太子妃素来贤惠……那你又为何为七公主求情?”
郑璧玉沉默。
是啊,她为什要为李瑶英说话?
李玄贞道:“先留着,等黄州那边有音讯再说。”
魏明眼神闪烁下,低头应是。
回到东宫,僮仆过来禀报:“殿下,娘子等您多时。”
李玄贞换身衣裳,去内院见郑璧玉。
郑璧玉脸忧愁:“殿下,真只能让七公主代嫁吗?别人行不行?”
李玄贞薄唇轻抿,眼底暗流交错,站会儿,转身出去。
长史立刻吩咐侍女挂上帘子,奔到床榻前,忧心忡忡地道:“贵主,真不需要找太子讨要份信物吗?万太子不守信用怎办?”
瑶英喘几口,摇摇头。
“太子不会毁约。”
李玄贞答应救谁就定会做到,即使那个人是他死敌,这点她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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