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心中感触,问:“你故乡在哪里?”
塔丽指指西方:“奴走太远,已经记不清,奴只记得当年商人带们穿过八百里瀚海。”
瑶英:“你故乡在西域?”
八百里瀚海即为位于罗布泊和玉门关之间莫贺延碛,那是片横亘于伊州和瓜州流沙延碛,
商队护卫全部被斩杀,胡商也身首异处,十几岁少年、白发苍苍老者亦逃不过骑士长刀,只有二十多个容貌秀美胡女活下来,跪在骑士马蹄前瑟瑟发抖。
大王子骑马绕行圈,随意挑个胡女,拉上马背。
另外十几个骑士和他样,也各自挑个胡女,准备享用他们战利品。
瑶英收回目光。
胡婢塔丽站在乌孙马旁边,眼圈通红,浑身微微发颤。
“公主,这是送给您……”
他哈哈大笑,举起人头,发现车厢里空空荡荡,愣下。
身后传来马蹄声。
大王子回头。
坡道旁风声呼啸,瑶英坐在马背上,仍是身钿钗礼衣、金翠花钿大魏公主装束,面上蒙轻纱,风吹衣袂翻飞,袭华美裙琚金光灿烂、辉丽斑斓,潋滟着鲜妍光华,茫茫原野之中,愈发显得章彩奇丽。
行走在大道上商队大约有两百多人。
打马走在最前面是身着皮袄、头戴毡帽胡商,中间两排队列整齐良马大车,后面跟着驼队,腰佩弯刀护卫紧跟在商队两侧,几匹快马来回穿插于队列首尾警戒。
当发现南边突然腾起漫天尘土时,护卫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呼哨,拔出弯刀,摆出防御队形。
他们长年行走于危机四伏戈壁之上,早已经习惯随时在马背上作战,可惜他们这次面对不是寻常盗匪,而是叶鲁部最凶悍骑士。
瑶英下马车,骑马驰到山坡最高处,目睹平原上场血腥屠杀。
瑶英轻声道:“害怕话,去车里坐着。”
塔丽抹下眼角,摇摇头,苍白脸上绽出丝凄凉笑:“公主,奴十二岁那年被叔父卖给商人,那时候奴和她们样……”
她指指那些跪在寒风中胡婢。
“商人带着们穿过沙漠,来到河陇,想将们卖给凉州豪族人家。路上遇到劫匪,商队死很多人,奴被转卖三四次,最后流落到中原。”
不管在中原还是在戈壁,乱世之中,平民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淡薄日光透过阴沉沉天色倾洒而下,笼在瑶英脸上身上,她手挽缰绳,淡淡瞥眼大王子和他提着人头,面容平静。
高贵雍容,恍若九天神女下凡。
看来刚才厮杀没有吓坏这位娇滴滴汉人公主。
大王子眯眯眼睛,随手将人头扔在边,朝随从大吼:“就地扎营!”
言罢,蹬鞍上马,驰回大道上。
大王子直接撕破商队防线,手起刀落,杀人如切瓜砍菜。
不到半个时辰,叶鲁部就结束战斗。
商队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护卫个接个倒在叶鲁部骑士刀下,胡商们忍痛放弃货物,四散而逃,还没跑出几十步,就被追上去骑士残忍杀害。
风中送来绝望嘶吼尖叫声。
大王子刀斩下颗脑袋,满身浴血,驰回山坡上,翻身下马,抹把脸上黏稠血水,提着几颗血淋淋人头,大踏步走到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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