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钻进帐篷,眼神示意塔丽和阿依出去,走到瑶英身后:“公主,找到这个。”
瑶英转身,看到他从怀里摸出面被鲜血染红旗帜。
脏污织物上还能依稀看到精致金色纹路。
大王子果然还是不服气,劫掠那支商队。
瑶英心计飞转:“得把这件事告诉叶鲁可
谢青目露诧异之色:“叶鲁部人说,无人敢劫掠打着佛子旗帜商队。”
瑶英嘴角扯:“别人不敢,那是因为他们识时务,知进退,大王子不是那样人。”
她之前直很疑惑,强盛叶鲁部落为什会悄无声息地倾覆?
原因很可能就在这里,大王子贪婪残,bao,惹怒太多部族,如今他又很可能劫掠昙摩罗迦臣民,即使王庭不报复,周边部族也会以此为借口前来攻打。
瑶英沉吟半晌,吩咐谢青:“你找个机会看看那几大车货物都是什。”
李玄贞反应比瑶英要大多,他立在船头,看眼岸边李仲虔,再看眼她,脸上笑容点点变得僵冷,眸中阴云笼罩,忽然抓住她,掐住她脖子。
瑶英差点死在他手里。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李玄贞粗糙冰冷手指扼住脖子时感觉。
谢青面无表情地评价句:“太子太执拗。”
瑶英揉揉手腕,笑笑,“好,不说这些事。”
她没认出李玄贞,李玄贞更不可能认出她。
神医叮嘱瑶英多走动,她常帮神医跑腿,帮着照顾病人,看到李玄贞孤零零个人没人照顾,主动包揽为他送药活计。
来二去,他们以阿月和杨长生身份认识。
后来李玄贞脸上伤口愈合,瑶英还和他开玩笑:“长生哥哥,你眉眼有点像阿兄,个头也差不多。”
李玄贞皱眉:“你兄长把你扔在赤壁几个月不管,你不生气?”
谢青应是。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帐篷外就传来热闹人声。
塔丽服侍瑶英梳洗,告诉她部落人正在准备晚上婚礼,夜里大帐前会燃起篝火,部落男男女女都会前来恭贺他们。
瑶英换上婚服,塔丽挽起她长发,为她编发辫。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脸,忽视心底恐惧不安,遍遍为自己鼓劲。
她把心思放回到自己处境上:“阿青,大王子那晚到底做什去?”
谢青回过神,道:“打听过,大王子那晚抢掠几大车货物。”
瑶英皱眉。
那天汇合之后,大王子说他打劫几个牧民。她留心观察,发现大王子和随从都换上新马鞍、马具,普通牧民怎可能用得起那贵重马鞍?
“怀疑大王子劫杀那支王庭商队。”
瑶英不满地轻轻捶他下:“阿兄不是不管,他有要紧事要忙,而且长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李玄贞笑笑,低头给瑶英捏泥人。
瑶英认识杨长生,沉默寡言,但是为人仗义,那时赤壁接连下个月大雨,洪水肆虐,他不顾重伤下水救人,险些因为虚脱被洪水卷走。
所以,当他们起坐船回到魏郡,看到等在岸边李仲虔和唐家人,意识到彼此身份时,瑶英没有立刻躲开李玄贞。
她总觉得,个人既然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去救陌生人,应当也能理得清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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