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里士兵们呆愣片刻,齐声应喏,分头去执行命令。
低沉
刚回到门楼处,巡守士兵捧着封信冲上来:“殿下,信!”
秦非看眼脸麻木李玄贞,道:“先送去长史那里。”
士兵急道:“这信是从西边送来!那个胡人说是文昭公主让他来送信!十万火急,不能耽搁!”
秦非愣,还没开口,马背上李玄贞突然动,伸手拽走士兵手里信。
他双手不停哆嗦,试好几次才展开信。
秦非叹口气:“您抢得回来吗?”
李玄贞脚步顿住。
是啊,抢不回来,他冲动之下应邀前去叶鲁部,身边只有几个亲兵,根本没有能力带她回来。
即使带回来,李德也会再次把她送出去。
如今局面都是他造成。
李玄贞仰躺在雪地上,浑身颤抖,凤眼赤红,如困兽般大吼:“别那叫!别那叫!”
秦非站在边,无措地道:“殿下……”
难怪太子这几年反复无常,原来他和七公主之间有着那样段过去。
李玄贞转头看秦非,目光发直,忽然猛地扑上前,拽住他衣袖:“阿娘死时候,李瑶英还没有出生……她没出生,她不算,对不对?”
秦非喉咙哽住,个字都说不出来。
”
那瞬间,从前好感尽数化成汹涌澎湃滔天恨意,在他心底烧起熊熊大火,他觉得愤恨,羞耻,屈辱。
他愤怒无法纾解,他恨不能杀她!
这样她就永远是他认识阿月,他们可以永远停留在那段岁月里。
李玄贞双眼浮起血红寒光,额边青筋凸起,扼住瑶英喉咙,掐得紧紧。
黯淡火把光亮笼下来,他就着微弱火光看完信,脸色陡然沉。
“各处警戒!派出哨探!”李玄贞挺直脊背,不顾背上伤口,飞快发号指令,“给各处岗哨示警,立刻锁关!紧闭城门!不管是谁来叫门,概不理!”
“传令下去,各部坚守!”
“有怯战者,斩!”
吩咐完这些,李玄贞叫来自己亲兵:“你们速去叶鲁部接文昭公主回来!”
要不是他使计让叶鲁可汗在佛诞法会上见她面,可汗不会主动提出以凉州为聘礼,李德就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假如没有李德下旨赐婚在前,李仲虔出事时候,她不用拿这个来做交换。
李玄贞眼中火光点点熄灭下去,重归于无边岑寂。
他神情呆滞,往前走两步,背上伤口隐隐作痛,心口疼得更加厉害,扑通声,倒在雪地上。
秦非长叹口气,扶起他送回马背上,带他回房。
李玄贞哈哈大笑,清俊眉眼透出几分狰狞,自顾自地接下去:“阿娘没提过阿月名字,她不算,她不算,她不算仇人!”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错,去接她,她不算!”
秦非拦住笑得古怪李玄贞:“殿下……叶鲁可汗不会放人。”
李玄贞凤眸大张,墨黑眼底燃烧着两点灼灼亮光:“那就把她抢回来。”
瑶英怔怔地看着他,试图掰开他冰冷手指。
他手上用力,毫不留情。
她看着他血红凤目,“长生哥哥……”
……
风雪弥漫,沉寂夜色里仿佛回荡着几年前那声似叹非叹呢喃:长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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