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娑嗯声。
第三天,队伍出发。
前晚,瑶英犹豫要不要去和昙摩罗伽辞行,僧人告诉她罗伽闭关,谁都不见,她只得罢。
天边云霞涌动,晨曦初露,瑶英和亲兵在缘觉陪同下离开佛寺,沿着第次入城道路出城。
立马山崖前,鼎沸人声传来,快到乞寒节,方圆几百里牧民都在往圣城赶,坊市间人头攒动。
毕娑感叹:“海都阿陵不愧是北戎第勇士,能忍常人不能忍,要不是你提醒过,也相信他腿真废!记得你叮嘱,日夜盯着他帐篷,终于发现些蛛丝马迹,正准备按照你说那样让他‘弄假成真’,没成想他早有防备,击没有得手,急于脱身,被他亲兵砍刀。”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对着瑶英扬扬眉毛。
“不过也没让海都阿陵得意太久,和二王子里应外合、声东击西,故意攻击他帐篷,二王子是真下狠手,想置他于死地,他本来不想,bao露,后来见刺客招招都下杀手,也是急,生死关头跳下地躲下,正好让二王子看见。”
瑶英心领神会,和毕娑相视笑。
现在二王子对海都阿陵起疑心,海都阿陵计划算是失败。
古从不在节庆上露面,可能就是不想吓着人?
瑶英想会儿,暂且放下这事,目光落到毕娑腿上,问:“是海都阿陵下手?”
毕娑负伤而归,直接被赤玛公主接到公主府亲自照顾。她知道赤玛公主忌讳,之前直找不到机会问毕娑,直到今天毕娑搬回自己府上住。
“不是他下手。”毕娑神色冷,“是他亲兵。”
他靠在榻上,缓缓地道:“到北戎以后,看到海都阿陵每天躺在牙帐里装模作样,撺掇几个王子去验伤,小王子看完他伤口,哇声就吐,二王子拿匕首刮下他伤口腐肉,刀刀都快见骨头,他连眼皮子都没眨下。”
瑶英问缘觉:“不用等摄政王吗?”
缘觉道:“摄政王不在城中,们直接去沙城和他汇合。”
天气渐渐凉爽下来,白天不像盛夏时那酷热,他
毕娑拍拍自己腿,得意洋洋地道:“海都阿陵白受场罪,这刀却没白挨!”
瑶英眉眼微弯,朝他拱手,笑着道:“将军立下大功件,瑶英十分钦佩!”
她准备出行,换轻便行装,身团窠联珠对鹿纹翻领小袖锦袍,辫发披肩,锦带束腰,身姿玲珑,肌肤酥软雪腻,双眸子含笑望着他,眼角微翘,顾盼间明艳照人。
毕娑忽然觉得脸上阵燥热,挪开视线,望着映在窗台前明亮光斑,道:“公主……摄政王脾气古怪,不喜欢女子近身,你和他同行时候,多担待他些。”
瑶英点头:“不会打扰到摄政王。”
瑶英皱眉:“难道他伤是真?”
毕娑摇头:“不,他伤只是小伤。”
瑶英倒抽口凉气。
海都阿陵伤口只是小伤,他故意不及时治疗,放任伤口腐烂生蛆,让别人以为他整条腿都废,二王子拿刀刮下他皮肉,他点反应都没有——这些都是用来迷惑几位王子手段!
这个男人果然心机深沉,居然能对自己如此狠心,难怪瓦罕可汗和几个儿子都被他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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