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宝剑脱手,不要命似继续往前扑。
李德大惊,怕伤着儿子,咬牙收回
他当众手刃族亲,事情肯定已经传遍长安,如何收场?
李玄贞狭长凤眸微微挑起,扫眼哭哭啼啼韩王世子,眸底掠过阵凶狠戾气。
韩王世子目睹六个族亲被杀,早就被李玄贞吓破胆子,见他在李德面前也是这般凶神恶煞模样,顿觉毛骨悚然,转身就往外爬:“太子要杀人灭口!”
李玄贞没有理会他,趁所有人注意力在韩王世子身上,身形突然,bao起,跃向御案,锵声,抽出御案之侧宝剑,剑尖直指李德。
众人大惊失色,慌忙冲上前阻拦。
在他断断续续讲述中,众人明白事情原委。
今天韩王府上大宴,在座都是李氏宗亲,酒酣耳热之际,李玄贞忽然现身,众人又惊又喜,正想问他前线战事,他忽然拔剑而出,剑杀韩王。
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王府卫兵立刻拔刀迎上去,却不是李玄贞对手,他人剑,从大厅直杀到内院,亲手杀六个李氏族人,满身浴血,双眼赤红,就像从地底爬出来恶鬼。
现在王府里片哭声,世子母亲哭晕三回。
,扑倒在地,浑身发抖,放声大哭。
股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德低头,韩王世子是他堂侄,世子父亲随他南征北战,因功册封为韩王。
韩王世子跪伏在他脚下,披头散发,抖如筛糠,哭得把鼻涕把眼泪,身上衣袍凌乱,散发出阵阵恶臭,鲜血顺着他袍袖衣摆滴滴答答淌地,金砖地上条长长血迹。
李德看着李玄贞:“你做什?”
李玄贞掌挥开扑上来太监,剑尖寸寸刺入李德右肩。
李德没有躲闪。
众人两腿直颤: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李仲虔,可现在行刺人是太子,李德不发话,谁敢真对李玄贞下杀手?
李玄贞扣住李德肩膀,手中继续用力:“父亲,你知道为什要杀李氏族人吗?”
李德勃然大怒,掌击出,掌风浑厚。
李德苍老面皮微微抽搐几下,看着李玄贞,浑身哆嗦,沉默半晌,忽然声闷哼,往后仰倒。
“陛下!”
“圣人!”
太监们拥而上,搀扶住李德。
李德推开太监,哇声,呕出口鲜血,手指直指李玄贞:“孽障!孽障!”
不等李玄贞开口,韩王世子先哇声,哭得更大声,以头触地,额头砰砰砰砰磕得直响。
“陛下!太子疯!太子杀阿耶!杀三叔,杀四叔……六个人,六个大活人啊!全都死在太子剑下!府中所有宾客亲眼所见!太子定是疯!他手刃亲族,连自己亲叔父都下得杀手!”
“陛下!阿耶随陛下征战,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有功于社稷,本到颐养天年年纪,不想竟惨死太子剑下,何其冤枉!”
“太子癫狂,bao虐,残忍狠毒,诛杀叔父,此等凶徒,怎配为储君?!侄儿身为人子,决不能坐视亲父无辜惨死而忍气吞声,陛下若不给侄儿和其他李氏族人个交代,侄儿就算拼性命也要为家父讨个公道!”
殿中岑寂,无人做声,唯有韩王世子大哭声回荡在内殿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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