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抬手让亲兵退到角落里去,问:“你做什?阿兄怎会知道你心思?”
李玄贞沉默会儿。
“眼睛疼吗?”
他鼻青脸肿,连五官都看不出来,瘸拐地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脸上布条,问道。
瑶英看不见人,端坐不动,冷声道:“不关你事。”
“阿兄,他不敢对做什,李德也不敢,先把他送回去,眼不见为净。”
李仲虔攥紧案几角,脸色愈发黑沉,凤眸发红,像是要烧起来样。
瑶英看不到他脸上神情,抓着他胳膊摇摇:“阿兄……你杀他,风险太大,李德才是们要提防人……李德和李玄贞之间矛盾重重,李玄贞活着,对们来说不是坏事……”
李仲虔回过神,看着她脸上蒙着布条,闭闭眼睛,“好,现在不杀他。”
瑶英松口气。
瑶英什都看不见,有些不安,伸手摸摸榻边:“阿兄?”
李仲虔握拳,深吸口气,把满腹怒火硬按下去,握住她手,“眼睛还疼吗?”
瑶英道:“擦药,好些……”
李仲虔拔高嗓音:“你知不知道如果和李玄贞收手慢点,你可能连命都没?你闯进来干什?”
瑶英仰着头,小声说:“阿兄,李玄贞是太子,你不能在王庭杀他……”
死后权力可以顺利更迭,不至于引发动乱,外敌趁虚而入。
殿前脚步咚咚响,缘觉飞跑入殿。
“王,文昭公主亲兵过来说,今天公主有事,不回来。”
昙摩罗伽问:“公主去哪里?”
“公主去驿馆,亲兵说公主和卫国公要商议事情,今晚不回院子,明天可能也回不来。”
李玄贞苦笑,怎不关他事?他和李仲虔起争执,她赶来阻止,眼睛才会受伤。
他俯身,拉起她手。
瑶英下意识甩,李玄贞疼得面皮抽搐几下,心中苦涩,忍着没喊疼,紧紧握住她手
她现在还不能告知李仲虔全部真相,李仲虔原本就有和李德父子同归于尽想法,假如知道她和李玄贞之间纠葛,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自己。
安抚好李仲虔,瑶英问亲兵:“太子伤怎样?”
亲兵答道:“医者刚刚为太子殿下包扎,之前留下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今天阿郎把太子打顿,添些新伤,不过没有伤及要害。”
瑶英点点头,“带他过来。”
不会儿,屋中脚步轻响,亲兵带着李玄贞进屋。
“他不顾人伦,对你有那种龌龊心思!”
李仲虔忍耐不住,怒吼出声,“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只要想到李玄贞每次看着瑶英时候在想什,他气得毛发直竖,恨不能把李玄贞碎尸万段。李玄贞居然有脸追来王庭!
瑶英松口气,看来李玄贞宁愿被李仲虔误会,也没有说出她身世。
她信应该还没送到杜思南手上,在收到杜思南回信、确认自己身世之前,她不想让李仲虔知道这事。
昙摩罗伽皱眉。
……
驿馆里,李仲虔五内俱焚,坐立不安。
医者为瑶英眼睛涂药,包布条,叮嘱道:“每隔两个时辰换次药,个月内不能食用油腻腥臊之物。”
李仲虔送医者出去,转身,看着眼睛上蒙布条瑶英,面色阴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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