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
知道你在这里。”瑶英笃定地道，“你怎
来
？身上好些
没？”
她等
会儿，榻边声细微窸窣响动。
道身影在
瑶英半梦半醒，闻到熟悉味道，抱住那只手蹭蹭，呢喃：“法师……”
声音拖得长长，又娇又软。
榻边身影微微僵下。
瑶英侧过身，蜷缩成团，紧紧靠着那道身影。
耳畔传来诵经声，音调宛转清冷。
即使被李仲虔和她亲兵误会、即使被天下人耻笑，又能怎样？
他不在乎。
瑶英担心夜长梦多，催促亲兵赶紧启程，这天傍晚，亲兵护送李玄贞离开圣城。
她留在驿馆看着李仲虔，要他亲自给自己换药，以防他偷偷出城去追杀李玄贞。
看到她蒙着眼睛样子，李仲虔满腔怒火尽数消散，没有再提要立刻手刃李玄贞话。
她不记得泥人。
又或者，她记得，但是她点都不在乎。
他耗光她所有期望，现在不管他做什，她都毫不在意。
“为什……”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上疼痛远不如心口泛上来疼，“七娘，为什阻止李仲虔杀？”
瑶英淡淡地道：“因为不想阿兄出事。”
掌，“别动，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袖中摸出样东西，塞到瑶英手心里。
瑶英皱眉，摸索掌中东西，摸半天也没猜出是什：“这是什？”
李玄贞半晌没说话。
昔日种种在脑海中浮现，他曾经刻意遗忘那段过去，但是那段记忆始终牢固地盘亘在他心底，即使他刀刀去剜，把自己心挖得鲜血淋漓，也无法抹去和她相识回忆，只能将其深埋心底，用恨意去填补空洞。
瑶英紧拽着袖子不放，快要睡着时，忽然清醒过来，双手抓。
空空荡荡，什都没抓着。
她坐起身来，屋中点声响都没有，静悄悄，刚才念经声仿佛是她错觉。
瑶英脸上还蒙着布条，什都看不到，伸手摸摸榻边，锦毯边沿没有丝皱褶。
她嘴角轻轻翘起：“法师？”
瑶英打发亲兵去王寺见毕娑，“王寺那边有急事话定要来禀报。”
亲兵回来复命：“阿史那将军说切都好，公主不必担心，他若有事，定会来请公主。”
瑶英放下心来，收拾睡下。
夜半时分，瑶英做个噩梦，身上战栗不止。
只手轻轻抚过她额头，指腹微凉。
李玄贞唇角勾起，自嘲笑。
意料之中回答，他偏偏要问出口。明知是自取其辱，他还是抱点期望，希望她心底对他有丝不忍。
只要有丝就够。
“七娘，你不用担心李仲虔发现你身世……”李玄贞转身，瘸拐地出去，“在你决定告诉他实情之前，不会泄露出去。”
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几分轻快。
后来他发现，其实他什都记得。
“是泥人……”李玄贞轻声说，“你泥人。”
他被关起来养伤，捏几个泥人，都是她模样。李仲虔看到酷似她泥人，什都明白。
瑶英脸上没有丝波澜，随手将泥人放到边绒毯上，道：“会即刻派人送你回高昌，你部下应该也找过来，你好自为之。”
李玄贞闭目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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