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光华大放。
瑶英心头酸痛。
昙摩罗伽凝视
昙摩罗伽抬眸，缓缓站起身，回
礼，转身，目光越过满殿泪流满面
信众，越过空阔前庭，越过飘扬经幡，直直地落到殿外瑶英身上。
他站在殿中。
她立在殿门外。
隔着道门，隔着难以跨越沙门和凡尘之隔，隔着遥远距离，两人四目对望。
周遭切全都淡去，相识以来种种浮上心头，他眼里只剩下她，她眼里也只看得到他。
但他甘之如饴。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他。
……
佛殿之外，匆匆赶来瑶英眼看到殿中情景，呆呆，拔腿冲下台阶，往大殿奔去。
“公主！”
“王！”
殿门前片哭声，百姓们涌进佛殿，跪伏于地，膝行上前：“王，您不该受罚啊！”
提多法师闭闭眼睛，法杖落下。
第杖狠狠地落下，他合十默诵经文，想起那日，她跪于殿中，说她已经断绝心思，再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众僧诘问，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小心翼翼地回答。
师叹道，“文昭公主对您情意，对王庭恩德，已经传遍王庭，您贵为佛子，与她结合，世人不会再阻挠辱骂。”
他还是王庭佛子，信众们敬仰他崇拜他，可以容忍他和文昭公主继续来往。
昙摩罗伽唇角微微扯：“
修道之路，有她相伴，足够。”
他不可能让她继续没名没分地和他来往，让她被世人暗地里唾骂。
他要她，就会给她全部，让她无忧无愁，尽情欢笑。
他次次唤她公主。
她叫他法师。
瑶英眼中泪光闪烁。
昙摩罗伽站在佛像前，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唇角轻轻扬起，朝她微微笑。
这笑，恍如清风拂过，三生池畔，那朵高洁清冷水莲慢慢舒展开花瓣，迎风盛放。
缘觉几人慌忙拦住她，连搀带扶，把她扶到阶前，七嘴八舌地小声劝：“公主，王吩咐过，这是他该领罚……谁也不能替他受罚，等这回罚过，以后就没事，您千万不能进去，王会怪罪们。”
瑶英停下来，立在正殿门前，看着远处大殿里法杖下下落在他脊背上，心尖颤动，手指紧紧攥住衣袖。
李仲虔也跟过来，站在她身边，挑挑眉，没有说话。
殿内，昙摩罗伽沉默着受完刑，袈裟上渗出斑斑血迹。
提多法师气喘吁吁，放下法杖，叹口气，朝他合十拜礼。
殊不知，那时她心中并无其他心思，反倒是佛殿上高高在上他，心里恶念顿生，身为君主掌控欲暗暗滋长，直欲将她困于王寺，日日陪伴在他身边。
第二杖、第三杖……杖接杖落下，昙摩罗伽额边沁出细密汗水，纹丝不动，声不吭。
二十几载光阴在这杖杖中晃过去，他脑海里浮现出她脸，她微微笑，阴沉天光都亮堂几分。
千山万水，崇山峻岭，她远道而来，让心如止水他起波澜，动贪念。
兴许这是佛陀对他磨砺，他没有通过佛陀考验。
提多法师摇摇头，痛心疾首，无可奈何，和佛子论道，谁能辩得过佛子呢？
可惜啊，波罗留支最聪慧弟子，果然是尘缘未。
他举起法杖。
昙摩罗伽阖上双眸。
“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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