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所过之处,阵浓烈馥郁芳香。
京中百姓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盛景,满城轰动,百姓纷纷奔出家门,追逐着王庭使团,人声鼎沸,孩童紧跟着大象,满脸好奇。
李仲虔站在城楼上,看着那头头笨重大象慢悠悠地在长街漫步,朝天翻个白眼,他以前怎没发现,和尚这懂世俗人情?
身旁几声清脆笑声,如珠落玉盘。
瑶英望着眼看不到尾巴车队,眉开眼笑,瞥见李仲虔好像面色不虞,眼珠转:“阿兄,这些都是西军军费啊,你不是正打算组建支专攻阵法步兵吗?地方选好,只等你回去挑人。”
李玄贞怔,忙问:“请进来,什事?”
内侍道:“文昭公主说,殿下有伤在身,王庭请婚书就不劳殿下批复,昙摩王向她求婚,她可以自己回复。”
李玄贞愣会儿,放下笔,唇角翘下,没有笑容。
果然是她作风。
她婚事,她自己做主。
瑶英喜欢他,愿意嫁给他。
李玄贞闭目片刻。
这份只是走个过场请婚书,阴差阳错,要由他亲自批答。
他再次送她出阁。
背上伤口裂开,疼得钻心入骨,李玄贞睁开眼睛,提笔,额边细汗沁出。
骚乱平息,但是朝天子朝臣,李玄贞代理国事后,朝中人心惶惶。
他没有手软,肃清朝堂,提拔功臣,连颁数道罪状,夜之间,牢狱里人满为患。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家族在这场父子争端中没落,就有家族趁势崛起,如潮水涨落,长安又冒出茬新贵,像枝头新生出嫩枝,只要雨露滋润便可茁壮成长。代代,生生不息。
李玄贞靠坐在榻边批改奏章。
天气炎热,他感觉到身上伤口隐隐散发出腥臭味道,侍从早晚送来汤药,满殿飘散着清苦药味。
李仲虔下巴抬起,冷哼声,“这些聘礼你留着吧,到底是王庭心意。”
聘礼之后,王庭使团入城。
城门前挨山塞海,宽阔长
……
消息很快传遍长安。
文昭公主驸马来。
不过先入城不是驸马,而是王庭送来聘礼。
在乐伎卖力吹奏欢快乐曲声中,头头浑身挂满珠宝大象踩着优雅步子入城,紧随其后马车镶金嵌宝,载满只只敞开大箱笼,箱笼里装满贵礼,绫罗绸缎,珠宝玉石,日光照射,华光闪耀,灿烂夺目。身着王庭服饰男女站在箱笼旁,面带笑容,手捧金盘,向路边抛洒鲜花和喜钱。
再不甘,也无法出手阻拦,她早已不是当初她,动她就得承担西域动荡后果,何况昙摩罗伽背后是强盛王庭,他没有半分胜算。
逝水如斯,错过就是错过,没有回头机会。
执迷不悟,他就是下个李德。
李玄贞定下心神,正要落笔,内侍垂首入殿。
“殿下,文昭公主派人过来。”
封奏疏送到他面前。
郑景跪坐在案前,道:“殿下,王庭昙摩王亲自来长安请婚,使团要求入城。”
李玄贞手上动作顿,展开请婚书。
文书是昙摩罗伽亲笔所写,他果然精通汉文,字迹健秀清俊,挥洒自如,看就是苦练多年功底。
李玄贞可以想象得出,昙摩罗伽笔笔写下这封请婚书时,心里有多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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