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看得不大舒服,方逸明张嘴想说什,被陆女士夹菜动作打断。
埋头吃饭少年回头瞪方灼眼。他眼神里有着狼崽子狠戾,大抵是不屑得搭理,咋舌声,又转回去,挪动着位置离方灼远点。
方灼眼皮颤颤,展平放在膝盖上手指,面无表情地眨下眼睛。
她开口道:“这学期学费还没交。”
方逸明朝陆女士抬抬下巴,“下午让你去取钱,带吗?”
方灼坐在沙发上,她名义上弟弟蹲在不远处茶几前看电视。他手里拽着遥控器,低头玩着手机,视线只偶尔在屏幕中综艺节目上过眼。
窗外雨将歇未歇,细小而疏落斜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
没多久,陆女士下班回来。开门看见方灼时候,换鞋动作顿下,随即抬头喊声她儿子名字,高声督促他去写作业,没多看方灼,转身走进厨房,帮方逸明做饭。
油烟机噪音混合着两人低语传过来,听不大真切,间或混合着餐具敲打声,陆女士,bao躁地将餐盘摆放出来。
半个小时后,厨房传来阵拉扯着长音,喊方小弟过去吃饭。
抬眼,看见站在街边动不动方灼。
他放缓脚步,离方灼只剩下不到两米距离。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专注地望着街对面那栋寻常大楼。
微合半敛眉眼,放到别人身上,应该会有种悲悯亲和,但安在方灼脸上,却只显得冷漠疏离。
她鼻尖、耳朵上皮肤,因为冷气而变得微红,叫她拒人千里冷酷气质里,莫名平添两分倔强,同时让她笑容里讽刺变得更为清晰。
严烈对她并不解,虽然做年左右同学,但彼此说过话加起来可能不超过十句。
“别急嘛。”陆女士说话时候轻声慢调,明明应该会叫人觉得温柔,偏偏总带着种让人不大舒服语气在,听起来变得阴阳怪气。她说:“之前跟你商量事,你考虑得怎样?”
方灼平静又坚决地道:“不行。”
“也是为你好。”陆女士筷子在盘子里挑来挑去,拿捏着语气说,
桌上摆三幅碗筷,家三口围坐在长方桌端,自顾着开始饭桌上闲聊。
综艺节目里嘉宾正在做游戏,夸张笑声映衬着现实中絮叨谈话,让这荒诞幕多出点滑稽。
方灼想笑。
她刚来时候,陆女士虽然也不欢迎,但这个家还没有这泾渭分明。看来陆女士耐心在年蹉跎中彻底走到尽头。
方灼又在沙发上坐会儿,等节目放到广告时候,起身过去餐桌,在空着木椅上坐下,静静盯着他们。
他以前直以为方灼这种生人勿进孤僻性格,应该是个喜怒无常人,此时看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棵无声无息树样,带着旁观者傲然,意识到可能不是。
不等他捋明白那种感觉,方灼已察觉到他存在,抽回视线,在他身上转圈,而后唇角下压,将那抹让人捉摸哂笑收回去,恢复例来无波无澜。没有停留多久,默然转身离去。
严烈手机仍旧举在半空,注视着方灼背影,觉得这人古怪脾性竟然变得清晰点。
因为他也惯常对某人摆出那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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