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他叫
声，见对方不应答，继续问道，“你为什
不理
？”
方灼不由佩服他
毅力，同时又有些迷惘。人与人之间最大差异也不过如此。明明都是人，明明说都是中国话，偏偏有严重语言障碍。
“你是不是误会？回去反思下，就想说，很认真，没有开玩笑……”他像是咬到舌头，很艰涩地说出来，“是真喜欢你！”
白鹭飞态度比上回真诚许多，态度也没有那欠打，方灼透过镜子看着他略带窘迫脸，抬手关掉水龙头。
她困惑地问：“不想谈恋爱，和不喜欢你。这两句话究竟有哪里听不懂？”
沈慕思回头兴冲冲地问：“老班,你不用陪领导跑步，是不是特别高兴？”
班主任跟在人群后头,闻言勉强地笑
下，自己也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因为她报名八百米，参加话可以拿到两百块钱奖金。为此她已经紧张半天，内心很不情愿。但现在不用跑步，又要为莫名失去两百块钱难过剩下半天。实在是太亏。
这就是人类为金钱出卖灵魂实例。
场秋雨让天气瞬间冷下来。
方灼坐着休息会儿,紊乱气息很快平复。
后面马上就是教师运动会和闭幕式，暂时不能回教室。她坐着没事，索性拿着抹布将休息区桌椅都擦拭遍。
等她清洗干净抹布回来,阴沉许久天终于下起雨来。细碎白毛，拉出层斜斜朦胧雨幕。
此时操场上正在进行学生运动最后环节，班级接力赛。
方灼站在遮阳下等片刻，发现雨没有停歇征兆,边上同学悄悄拿出手机查下天气预报,说这雨可能要直下到傍晚。
“为什啊？”白鹭飞无法理解地问，“对你不好吗？可以给你买东西，陪你吃饭。你上次那骂，也没跟你生气。你也没做错什，你为什不能尊重点
班主任怕学生们之前出过汗，被这邪风吹会感冒，让他们都多穿两件衣服。顺道送张卷子给他们热热身。
方灼将自己校服披回去，发现袖口处不知道什时候沾道泥渍，当即洁癖发作，又拿起肥皂去水池边清洗。
厕所外有道狭长水池，现在没什人。方灼将手伸到水龙头下，让沁凉液体带走皮肤上热意，感到阵舒适。
抬眼间，镜子中白鹭飞身影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方灼只轻轻扫，又重新阖下眼皮，当是没有看见。男生却在她身后停下来，站在离她半米开外位置。
校方没有喊暂停，反而让广播通知,加快接力赛检录速度。想顶着那点小雨,趁跑道还没被完全打湿，将运动会完整结束。
年轻人恐怕不知道什叫寒冷，对最后比拼只感到胸怀澎湃,未受到点影响。穿着单薄汗衫在细雨中热身。
班主任让人找几把伞,暂时给参赛选手挡下，指挥着其他人先将桌椅搬回教室，剩下时间暂时自习，具体听从广播安排。
接力结束之后,裁判急匆匆地去送比赛结果进行分数统计，运动会闭幕式则顺理成章地流产。
不过学生们并不觉得遗憾，回去路上还在感慨，说今年这场雨太给面子，憋三天没下,来得恰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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