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是她留给叶云程些话。大多是愧疚,对于自己突然离开,以及未能及时解叶云程孤独和无助。
方灼又往回重头翻遍,仔仔细细,字不漏,而后将笔记本合起,放在膝盖上,用额头抵着。
她身后是严烈体温,灼热滚烫,连带着手中笔记都跟着火样,让她心底从火星开始慢慢燎原,烧起让她血液沸腾烈火,那道火焰又将她所有不甘和委屈都烧成灰烬。
――爱她。
方灼默默回味着这句话。
“对他爱慕或许也不是那真实。那些期望是给自己,当打碎所有不真实虚幻后,不得不承认,方逸明只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人。
“他像火柴样点燃过生命,但燃烧过后只留下满地灰烬。所以当他选择另外条路时候,只是失望多过于伤心。”
方灼看到这里,心说,方逸明果然不是个好男人。
“因为害怕未来而选择过逃避,因为害怕责任而选择过懦弱,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过冷漠,多失败啊,但灼灼千万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叶曜灵似乎下很大决心,连写字都变得用力。
发现叶曜灵在写这句话时候,或许真不是因为怨憎或是愤怒,如叶云程说样,她很冷静。
“没有给她个好家庭,甚至不能算正常家庭。可是很快就要离开,这要怎办?”
方灼往后翻页。
后面文字密集起来,但记载事情也是零零碎碎,基本是想到什就写什。
“今天去给爸妈扫墓。看着石板上名字觉得特别陌生。好几年没有见面,他们留在脑海中形象已经变得模糊,但始终记得他们不爱样子。
为叶曜灵人生感到心酸,又压抑不住内心深处那点喜悦。
她留在自己昨天,所以昨天也不是那无是处。
方灼动动肩膀,此时无比地想听严烈开口说话,然而轻声叫他两次,身后人都没什反应。
他将半个身体重量都靠在方灼身上,头往后仰着,枕着
方灼透过背面凸痕,能感受到她当初笔划写下去坚决。
“要离婚。”
“不能再装作什都不知道,让灼灼以后跟方逸明生活在起。祈求得不到疼爱是会很痛苦,希望她能成长成个坚强人,哪怕冷酷也不要像样卑微。
“希望她不要想念,也希望能亲自教导她,把所有不爱她人都留在昨天,昨天是永远不会再回来,她不必惋惜自己昨日。”
“就是她昨日。爱她,但是不能陪伴她多久。”
“这真是可怕。回忆起那些事时候,比得知他们去世消息还要难过。”
“现在也是个母亲,或许会成为比他们更糟糕人。灼灼以后在面对时候,是不是也会说,‘你带给痛苦,比快乐更多?’。不希望她对那失望。”
方灼看见自己名字,来来回回读许多遍。哪怕是微末,她读出叶曜灵对她重视。
“这确是错。在方逸明身上寄托太多期望,以为他是爱,却发现他并不如想象那美好。
“他爱也许只是时兴起。并不是最独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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