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淡淡
酒味。
严烈闻着味道，觉得很难受，借口要去上厕所，离开
包间，去外面透口气。
到走廊尽头通风口，他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
时候下雨。
白色雨滴倾斜
严妈妈捏捏他肩膀，给他碗里夹块牛肉。
“是严烈啊？这走路上
可是真认不出来，
眨眼长那大，上次见面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对面中年男人朗声笑道，“听说你现在是读高三，成绩特别好是不是？长得帅又聪明，太棒，都不用你爸爸操心，不像们家那混小子，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抽他顿！”
严烈礼貌地笑笑。
严爸爸说：“成绩是挺好，但读书都快读呆，你看他这样子，跟都聊不大来。”中年男人指责道：“诶，那要说，老严是你不对。你儿子都高三你还在外面奔波，你让他跟你聊什？是聊那个什导数啊，还是聊圆周运动？”
严爸爸笑道：“怎？你儿子就和你聊这些？”
――沉默是金。
――比起问候别人父母，“你吃吗？”，是个更明智话题。
好在路程并不遥远，这窒息感觉在方灼句“到”提示声中得以拯救。
待她下车，严爸爸与她客套两句，重新启动，汇入主道车流。
方灼直看着车尾灯从视野中消失，才挠挠头，慢吞吞地往摊位点走去。
对着方灼，笑容自然多，说：“好，车就停在门口，那起走吧。”
三人上车，驶上主路，车厢内气氛依旧沉闷，方灼始终找不到说话时机。
她眼珠在两人之间流转数次，纠结地想无数个话题，最后觉得缓和气氛这种高难操作不是她能胜任，干脆闭嘴。
严爸爸大概也受不这种宛如冰封状态，想跟方灼聊天缓和下，顺便旁敲侧击严烈校园生活，以拉近父子距离。
路程过半时候，他程序性地问方灼两个问题。
“他不乐意听说话，就会故意拿这种东西堵。”中年男人挥挥手，举起酒杯抿口，嘴上说得无奈，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疼爱，笑骂道，“当没上过大学吗？那臭小子。”
严爸爸说：“这次回来，们过完年再走。”
“那就好，多陪陪你儿子。”
群人都是多年朋友。聊生意、聊孩子、聊过去，天南地北话题牵引出来，说得很是畅快
很快就没人管严烈。
・
等两人到时，包间里已经坐圈人，前菜也开始上桌。
除严妈妈，还有几位陌生长辈，都是他们朋友，今天来给他们接风洗尘。
“怎去那久？”严妈妈站起来招呼，“烈烈，来呀。坐妈妈旁边，让看看你瘦没有。”
严烈走过去，依次跟桌上人打招呼。态度不冷淡也不热络。
先是问她父母是做什，方灼隐晦地说她现在不跟父母住。
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他心坎上，严爸爸声音大点，又问是因为父母工作太忙碌吗？
方灼思忖良久，很艰难地回答，因为重组家庭不是非常欢迎她。
严爸爸哽住，所有腹稿全部流产。后视镜里照出他紧皱眉头，让方灼不禁对他心生同情。
这番谈话结果也让方灼感悟到两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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