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手上冻疮也复发,手指红肿发烫,连笔都握不大稳。
这是她多年老毛病,只要用冷水洗衣服就有可能复发,今年情况本来好不少,没想到入春后又严重起来。
不知道为什,方灼隐隐有些不好预感,她对这种事情直觉总是特别准确,而这次也不大幸运地应验。
在那之前,她刚和叶云程通过电话,让他不要起得太早出去摆摊,出门时候多穿两双袜子,或者买几片严烈推荐暖宝宝。
叶云程当时语气,应该是没大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疲惫,声音听着也不是非常精神。没聊两句就把电话挂。
方灼心道,好,他又开始,又要搞特殊,说不定毕业之后还要把这盆小东西带走。果然,严烈接着计划道:“等毕业就给它偷走。”
……这位朋友想法真好猜。
方灼纠正他道:“这是捡、种,给你拿走不算偷。”
于是在教室最后格窗台上,能照得到太阳地方,端端正正摆个小花盆。
方灼每次转头,都能看见那个表情炯炯有神草编人,大张着手臂,身披红衣,护卫在多肉植物前面。阳光有半时间会照在它身上。
严烈总有些令人意想不到技巧。
等方灼第二天再看见那个草编工艺品时,它已经大变样。
翘出来边角被修理平整。原先翅膀位置用不明显铜丝缠绕定型,修改成手脚形状。黑色记号笔在脑袋部位画出五官,寥寥几笔,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对向上斜竖起浓粗眉毛,像个愤怒中二少年。
不仅如此,还给它披上红色披风,穿上蓝色裤子,俨然个农田守护者。
严烈将它插在多肉盆栽里,甚至精心在旁边立个牌子,上面写着“严小烈”、“方小灼”,标注箭头分别指向稻草人和野蛮生长小多肉。
方灼于是决定,周末时候过去看看,盯着他们休息天,自己帮忙看下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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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早上六点左右,工作日周三,天气小雨转阴云。
小牧穿戴整齐,背着自己刚买黄色小包,在门口等叶云程出来。
叶云程今天动作特别慢
在它脸上笔迹开始褪色,进行二次重绘时候,时间很快过3月。
开学后很长段时间,A市气温都没有回升,有时稍稍转暖,场春雨过后又变得严寒。
骤变气温更加危机四伏,让很多学生都猝不及防地患上感冒。
这波流感来得汹涌,高三生强压下体格受到冲击。沈慕思同学痊愈不久病症重新爆发,并传染给他同桌和同寝班长,三人齐齐被家长接走吊瓶。
每年换季时候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状况,学校如临大敌,让老师每天早读前给学生测次体温,并取消早上大课间体操安排。
方灼弯腰在窗台边上看许久,严烈从教室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棕褐色小陶盆。
他见方灼被自己作品所吸引,得意笑道:“怎样?这个护花使者做得还可以吧?”
方灼慢吞吞地直起身,“嗯”声。
没想到他虽然眼光不行,却有改头换面本领。
严烈兴冲冲地说:“要给它换个有排面花盆,然后摆在阳光最充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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