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是为严烈好吗?
严成理翻出被他存储在通讯录底部手机号码,手指徘徊在输入框附近反复迟疑。
半晌拿不定主意,他面露愁苦,又从纸盒里抽出支烟。
火光燃半,千头万绪后,严成理手指终于落下。
严成理:请问,你生日是9月28号吗?
严成理觉得自己可以是个开明自由家长。
屏幕随着提示音亮起来。
严成理呼出口白烟,凑进去看内容。氤氲雾气散去,严烈回复冷静得有点残酷。
严烈:不用,目前没什需要。在A大出行基本和同学起。
烟气从严成理指间升腾而起,浓郁气味营造出莫名烦躁氛围,他耐心也随着烟灰成片地掉落。
严烈:您不用回来A市。这边切都好。
他回答很体贴,严成理细看却是有些受伤。
他想直接拨电话过去,问他究竟是什打算。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正常对话过程中说出让严烈高兴话,于是忍住,继续逐字逐句地推敲问题。
严成理:你不想和爸爸起过年吗?
严烈:您忙工作,不用介意。
记忆里,严烈小时候是个任性不喜欢跟父母交流人。虽然聪明,却很喜欢吵闹,后来上高中,逐渐成熟,不再需要他们关注。
早些年,严成理曾为此觉得骄傲,对别人夸赞“懂事”深以为然,觉得严烈是个不需要操心良好模范。直到严烈突然间到可以独立年龄,他才发觉有些不对味。
严烈并不需要他们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他更像是个兼职岗位,在关键时刻,出场打个卡、露个脸,年总次数不会超过五。
晚上下班后,严成理坐在书房里。他看着电脑上时间,估算这会儿严烈应该正有空,给对方发条他郑重选择过短信。
严成理:烈烈,你们学校什时候放假?
方灼没有存储严成理名字,因为她没想到对方还会联系自己。且这位叔叔每次发言,都在她理解范围之外。
方灼对着短信阅读数遍,觉得这真是
他用手指勾过旁玻璃缸,用力在底部摁灭。
严成理:你和你女朋友还在起吗?你跟她起过年?
严烈:?当然。
严烈:希望你没有事情找她。
严成理哽下。他就算有想法,也并没有做什啊。最多只是在高三冲刺关键时刻,让老师帮忙调换下座位而已,当时根本没有人听从。
他潦草回答,隔着上千公里距离,已经有具象画面。
严成理抬手抓下头发,从桌角烟盒里抽出根,用打火机点,借着燃起红色火光酝酿后面想法。
严成理:爸爸最近认真考虑下,你已经成年,应该有更多自主权,包括对财产管理和使用权力。
严成理:你看看什时候有空,去考个驾照。当是给你成年礼物。你十八岁时候,没能赶回来,这次给你补上。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车诱惑。
严烈回复果然很迅速。
严烈:2月初。
严成理:来B市过年吧。你坐飞机过来,去机场接你。买早点票。
严烈:不用,要留在A市。
严成理:临近年关,公司年终总结太忙,还有年度报表要审核,回不去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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