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基本是大包小包,脸上带着难以掩饰兴奋,与前来送行亲人道别,讨论得十分热闹。
江临夏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并从身后物资箱里摸出两袋鸡腿,怂恿道:“叫大哥,给你吃。”
辛旷拍掉他手,递给乘风,说:“随便吃,别管他,自己拿。”
乘风要接过,被项云间给拦住。
乘风父亲当年应该就是特招学生,毕业后在联盟服役几年,战争发生又回到祖国。
“他其实直是在联盟长大。”
乘风说不大来,“家”或者“祖国”这个词概念,对于奔波人来说,太过模糊。他父亲分不清楚。
但她父亲是想回去,只是找不到自己归程。
乘风说:“带他回去。”
她还是穿得奇奇怪怪,项云间看见就笑,问道:“你就这些?”
乘风点头。
她脑袋上那个皮质小箱锁扣已经坏,用金属重新修理下,可是看起来很脆弱,装不太多东西。
项云间帮她提下来,放在车后座,问道:“你都放什?易燃易爆物品不能带,要过安检。”
“没什。”乘风说,“把爸爸带回家。”
想想,她又补充句:“不回来。”
院长失神道:“啊……”
对这个唯跟她告别人,乘风勉强多说句:“再见。”
她把帽子往下拉,路小跑地冲回去。
·
午,入账只有十二块钱。有颗白菜还被扒拉烂。
这个地方真有很多不好人。
乘风抱着腿,看着面前那些结伴穿行人群,挣扎过后,还是稍稍修改下自己评价。
其实也没有特别不好。只有她过得不是非常好。
天色黑下来之后,乘风背着竹筐去城里福利院,将东西放在门口。
项云间将箱子盖上,说:“走吧。”
·
因为已经被几所军校挑选过几轮,剩下来学生素质其实都般。但在之前演习中,招生组还是看见些潜力。
最后联大共招收十个学生,包括乘风。
乘风到时候,别学生差不多已经齐。
她打开箱子让项云间查看。
里面只有套洗得崭新军装,摆得整整齐齐。左侧放几封未寄出信件,右侧则是各种勋章。
几枚勋章里有联盟标志,还有几枚则带着战后星标志。
项云间大概明白。
战后星军事水平直比较薄弱,常年跟联盟合作,进行学术交流。
乘风东西不多。
她不能丢掉只有个箱子,和架废弃格斗机器人。随时都可以起身远航。
第二天早晨,有光脑同学收到集合地点通知,没有光脑,联大学生人工确认。
项云间负责过来接她,为帮她搬运东西,还特意借辆小货车。
结果乘风直接拖拽着自己机器人朋友,脑袋上顶个箱子就出来。
院长倚在窗台,看见她,惊讶地叫声:“乘风?”
乘风循声抬起头,静静与他注视,等不到他说话,兀自转身离开。
院长急得又喊:“乘风!叶归程!你等下!”
乘风再次停下来时候,院长还是没想好要说什。脸上皱纹堆叠在起,努力将半边身体探出窗户,问道:“你要去哪里?”
乘风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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