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视线下垂，落在她
手上，面庞上是令人心悸麻木。
不用出口，乘风也能猜到他要问什
。
去哪里？然后呢？
真正答案大概率不会让他满意，所以他没问。
乘风按住耳朵，把频道里声音外放，说：“女士，您儿子在这里，很安全，没有明显外伤，您要不要说两句？”
乘风自以为亲和地说：“但是
现在长长
。你这年轻话，觉得
个月就可以长得很长。”
沈澹忍无可忍，拍下方向盘：“求求你们，去个人把她换下来吧！不然孩子要跑！”
乘风很不满，认为这些人在干扰自己亲近目标。
放他们上来难道能好点吗？就算宋徵当场来段脱口秀，这孩子能笑得出来？
乘风搜肠刮肚，试图寻找第二个话题。
男孩儿沉默，漆黑眼睛空洞地注视着乘风，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
乘风同样沉默，沉默片晌后没有放弃，重整旗鼓道：“你现在感觉怎样？你觉得看起来像个坏人吗？”
意识到乘风已经找到目标，频道内所有声音都被放轻。
宋徵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小小地提个意见：“姐……你这声音感觉有点瘆人。是错觉吗？”
李青小声而委婉地附和：“应该不是。”
意欲与她保持距离。
乘风见状忙道：“别跑，不过去！”
她退半步。
即便她身形是队伍里最娇小，在狭小管道里也难以伸展，只能半趴半跪，以种不大舒服姿势与对面人交流。
十岁小男孩瘦骨嶙峋，两手紧紧握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器械，看样子就是凭借它才能在通风管道里自由畅行。
女人痛哭，来来回回地重复：“昱昱，妈妈在这里……”
然
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
男生被送到研究所时已经十岁，有相对成熟心智。完全可以交流，也应该知道正常社会是什样子。
乘风斟酌着，想向他介绍自己失而复得小机器人，男生主动问句：“你们在干什？”
“们在救人。”乘风语气自然起来，虽然她自己开口机会很少，本身发音就有些缓慢。
“你妈妈，还有楼下那些人，们都要救出去。现在就剩你，快点过来。”
乘风无视他们，打量着男生，忍不住说句：“你头发真短。”
众人呼吸窒。
乘风语气里充满释怀：“也这短过。”
众人恍然大悟。
你特这是在找共同话题吗？切入点如此奇妙？
头发被剃光，映得皮肤越发惨白。过于宽大空荡衣服，证明他这段时间所受过折磨。只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看不清面容。
乘风调整灯光位置，投向男孩侧面管壁，柔光反射过去，照亮对方脸。
男孩别别脸，又挪动着退点。
乘风其实不大擅长跟小朋友打交道，虽然对方眼神和表情看起来都与普通小孩儿不样，要成熟稳重得多，也冷漠得多。然而光是句开场白，就浪费她三五秒时间，足够她敲击代码，标出视野范围内关键伏击点。
“你妈妈在们这里……”乘风咬下舌头，感觉哪里不对劲，抽半口气，又道，“不是威胁你意思，是说她被们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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