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澹用力眨眨眼睛,退不去视线里朦胧,疲惫身躯下,每条神经末梢都在传递着“想要消极怠工”冲动。
她主动上前找人搭话,拉住联军兄弟衣摆,问道:“你们到底要跑几圈啊?”
联军学生扭过头,极为幽怨地道:“没说啊!”
沈澹:“??”
“所以你们跑那快干什!!”联军学生崩溃道,“教官根本就没有说要跑多远,只讲来热个身!”
“闭上小嘴!别说那不吉利话!”
青年紧皱着脸控诉道:“以后谁再说咱们联军是根搅屎棍,就把乘风推出去!这特才是!她这样才是好吗?!”
联大几位学长不服,先步痛斥道:“去你们!人小学妹是自己优秀,你们是见不得别人优秀!搅屎棍名头背稳,你们联军专属,别想甩锅!”
两所学校人嘴上互损,乱七八糟地卖惨,叫得跟天要塌样。私下默默提速,妄图争夺第。
纷乱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伴随着越加粗重喘息。圈、两圈……直至群人跑得气喘吁吁,却始终不听教官喊停。
平均成绩,众人依旧保持自己速度,做好长期抗战准备。
四圈过后,乘风还是跟山道上蹦跶野猴子样,愉快地飞奔。沈澹放弃她节奏,跟在联军男生队伍后面追赶。
男生跑得要稍快点,联军女生队伍已经被乘风套整整圈。
两位教官并排坐在椅子上,大爷似地翘着脚,观察这些会儿,才再次通过扩音器嚷嚷道:“偷懒是吧?跑得那慢?当瞎呀?这样啊,根据你们两支队伍完成目标总时长来统计结果,但是男女生第名,都不算时间。”
现场顿时哀嚎片。
联大学生闻言同是感到阵天昏地暗。
这种漫无目追赶,比艰巨目标更为折磨。当下便有人停下来,改成竞走调整状态。
周教官见气氛不对,晃着腿,语气关切地问:“怎嘛?这样就坚持不?你们这批学生怎那外强中干啊?教官很失望。”
“外强?”薛教官抖着肩膀哂笑道,“外表也已经很空
部分体力差学生快要支撑不住,脚步酸沉得像坠铁块,只能颓然围着场地边缘小跑。他们记不清自己跑多远,又不敢去看胸口处别着统计面板,吊着最后点耐力,以防自己被拉出太大差距。
乘风速度也慢下来,时急时缓地调整节奏。大脑因为上冲血液不可避免地感到发晕,但还处于能克服程度。
多次体验过生死极限感觉,乘风大致将那种痛苦体验大致分成三个水平:感觉快死、真快死、像是死但其实还没有。
她自己估测,目前应该在第阶段边缘徘徊,所以她还有多余精力去窥觑场边两位教官。
那两位残酷青年在场边开始吃起水果,又是香蕉又是橘子,姿态十分惬意,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手下还有支队伍。
“又来这套。你们当教官是不是都脉相承啊?”
联军弟弟们很没出息地回头,卑微讨好道:“姐姐们快冲!姐姐们加油!”
姐姐们大骂道:“滚呐!”
“姐姐们今日救出猪圈,来日给你们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不用来日!就今天去猪圈里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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