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形时身形颀长,能轻而易举站立水中;这只狐狸看上去只能算半大,与猫猫狗狗般大小,毫无预兆这变,被水淹个透。
看晏寒来那副浑身无力模样,说不准会沉到水
于是时间四目相对。
晏寒来脸色比之前更加差劲,几乎见不到丝毫健康血色,眼神凶巴巴雾蒙蒙,裹挟三分恼意。
类似于种名为“羞恼”情绪。
他身后尾巴在水里浸出红霞,而在他头顶,则是两只毛茸茸、挂着红色珠坠雪白耳朵。
被她目光触碰到瞬间,那双耳朵抖下。
这是种很难捱感受,因为看不见,其余感官变得尤其敏锐。
晏寒来掌心冰冰凉凉,潭水湿漉,顺着指尖落在她下巴;耳边水声不断,与呼吸悄然交织,很凉,也有些热。
与此同时,她听见晏寒来开口:“……不能看。”
不是“不要”,而是“不能”。
即便到这种时候,他仍然保持着古怪傲气与自尊心,吐字破碎无力,却也有不容置喙笃定。
他们勉强算是规规矩矩按照剧情在走,晏寒来在原著里活蹦乱跳那久,不至于栽在开头。
更何况这人不傻,倘若当真出大问题,定不会主动让她离开。
她与晏寒来半生不熟,人家既然下逐客令,自然没有继续留下来理由。谢星摇右手扶上岸边,手腕用力,正要把身子往上撑,倏地又听见道水声。
比之前那道轻些,却近许多。
——晏寒来猝不及防抬起手臂,用掌心蒙住她双眼。
谢星摇觉得很懵,很离谱。
她当初把原著小说看个遍,晏寒来自始至终冷淡疏离,从未有过失态时候,可如今这——
她甚至不由自主开始怀疑,跟前这人,当真是晏寒来?
尾巴扫过触感轻轻柔柔,谢星摇下意识想躲,荡开水声却更显静谧与暧昧。
晏寒来显而易见地蹙眉,迅速收回狐尾,低声道:“抱歉。”
原来蒙她双眼,是为藏住这对狐狸耳朵。
……这是哪门子狗急跳墙笨办法,晏寒来是小孩儿吗。
晏寒来表情极凶,抬手又打算捂她眼睛,只可惜这次没能得逞。
因为下刻,他纤长白皙左手,整个化为粉白色狐狸爪子。
——不过眨眼功夫,少年彻彻底底变成只白毛狐狸,噗通落进水里。
偏偏谢星摇最不爽他这种命令式语气。
“什不能看?”
她轻轻顿:“譬如晏公子那条尾巴?”
果不其然,晏寒来闻言恍惚瞬息。
感受到压在眼睛上力道减轻,谢星摇抬手,拂去他掌心。
水花四溅,谢星摇当即炸毛:“你干什!”
没有人回答。
唯回应,是对方指尖上抑制不住轻颤。
他大概难受到连话也说不出来,口中沉寂,呼吸却是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在片昏暗视野中,宛如拥有实体,幽幽绕在耳边。
谢星摇耳根有些痒。
被水这淹,他声音更哑。
谢星摇平日里习惯怼他,这会儿面对个连站立都勉强病患,少有地放柔嗓音:“没事。你这是发烧……患热病?”
“无碍,旧疾复发。”
晏寒来沉声,能听出点儿咬牙切齿味道:“你走。”
谢星摇没多犹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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