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谢星摇竟会为他说话,晏寒来没再开口,长睫轻轻动。
城主哼笑:“是吗?”
她心思何其细腻,没盯着谢星摇,反而颇有深意地轻挑眉梢,目光悠悠,掠过晏寒来。
似乎,气氛稍稍缓和点儿。
谢星摇尝试转移话题:“不过城主真是厉害。不仅周身花香尽褪,还彻彻底底变容貌,您只用眼,便将认出来。”
对于自己留下气息,妖族往往格外敏锐。
谢星摇正想解释,便听身后有人应声:“。”
她速速扭头,看眼晏寒来。
即便面对绣城城主,他神色也绝对称不上“温和有礼”,此刻正懒散环抱着双臂,语气冷淡,挑衅般稍稍扬眉。
惹事精。
晏寒来:……
青衣少年面色不改,音调冷淡:“不过是想来看看,究竟何人惹出闹剧。”
谢星摇早已习惯他阴阳怪气,本正经出言反驳:“这叫随机应变!”
她说得理直气壮,忽觉耳边掠过阵馨香凉风,循着源头望去,见到城主霓笙。
女妖相貌本就出众,经过番梳妆打扮,更是现出倾国倾城之姿。
托这场狗血大剧福,在城主姗姗来迟之前,几人都往脸上用道易容术。
“修真界版《雷雨》。”
昙光心有余悸,瞥眼识海中好感度系统:“有情人终成家亲,果真不假。”
谢星摇摸摸微热脸颊:“现在由单方面宣布,易容术就是修真界最好咒术,没有之。”
他们为帮昙光圆谎,不得不在中庭上演出惊世骇俗合家欢,从此成为筵席焦点。
牡丹花妖最喜旁人夸赞,闻言扬唇:“因为你气味很好闻。”
她似是嗅嗅空气里味道,语调慵
“晏公子说妖族嗅觉敏锐,若沾染城主香气,可能会招来许多精怪关注。”
气氛僵住,谢星摇敏锐觉出丝不对劲,礼貌笑笑:“性子内向,不喜受到太多关注,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场筵席,来二去,就拜托晏公子把花香除去——您看,们每人都易过容,也是为能清净些。”
这自然是彻头彻尾谎话。
城主本人在此,她不可能坦言“晏公子觉得花香太浓太难闻”,否则定会惹来对方不快。粗略思忖之下,这是最恰当借口。
这种说辞出,无异于将原因揽到她自己身上。
云鬓别凤钗,红衣瑰似火,婷婷袅袅,顾盼流波,眼尾抹开缕朱砂红,既有倨傲张扬媚色,亦有慵懒清幽缥缈之气,倏而眸光微动,扫过谢星摇脸颊。
不是错觉,与她四目相对瞬间,城主笑笑。
“怎地变相貌?”
她出场可谓惊艳至极,引来不少精怪纷纷侧目。
霓笙对此毫不在意,步子无甚停留,径直来到几人身前,露出困惑之色:“是谁抹掉花香?”
直到用术法悄悄掩去相貌,才终于摆脱无数道看热闹目光。
月梵叹气:“待会儿随便给城主编个借口,就说们不慕名利,不想将真实面容展露在外吧。”
温泊雪:“???”
这人还没从不久前震惊中缓过神来,双目呆滞无神,可能正在尝试捋清人物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谢星摇好奇侧目,“晏公子不是讨厌过分喧闹地方吗?为何又突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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