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认真,堪堪浮起第个念头,便听见敲门声。
“摇摇。”
门外月梵轻声道:“你醒吗?”
是祸躲不过,人固有死,早死早超生。
谢星摇下床,快步走向门边。
谢星摇:……
不。会。吧。
沉默半晌,床边红色人影伸手捂上侧脸,试图消除些许滚烫热气。
想起来。
切全因她无情她无耻她无理取闹,借着酒劲肆意妄为,期间不知发生什事,晏寒来百般无奈,变回只白狐狸。
谢星摇大脑死机。
是做梦吧。
为什她会想起自己抱着晏寒来原形那只小白狐狸,从耳朵直摸到脖颈,最后还把它整个……
揽进怀里?!
这段记忆太过匪夷所思,她下意识觉得面上发热,竭力稳下心神,正色思考。
晏寒来不喜饮酒,以送她回客栈为借口,实则是为让他自己提早离开双喜楼,这点在情理之中。
谢星摇生在二十世纪,没受过太多“男女授受不亲”观念影响,虽然觉得惊讶,但还是很快接受现实。
毕竟晏寒来总不能再把她当作麻袋扛回。
找到客栈掌柜拿钥匙、把她送回房间,这切也应归功于他,临走之前,晏寒来或许还附赠道清洁咒术,为她扫去浑身酒气。
这样想,还挺周到。
谢星摇第二日醒来,已是正午时分。
酒意褪去大半,从床上坐起身子时,头脑感到瞬眩晕。
记忆有点儿模糊。
说来奇怪,她喝酒,身上本应沾染浓浓酒气,然而被子里片清新洁净,没有任何令人不适气息。
昨晚发生过事情在脑子里乱成团浆糊,谢星摇懒懒靠坐床头,努力回想。
门外站三个人,月梵笑眼弯弯,温泊雪朝她微微颔首。
晏寒来安静站在二人身后,神态如常,唯有见她开门时,眉头皱皱。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于他侧脸之上,笼着片病态绯色。
谢星摇耳后微热,心虚挪开视线,不去看他。
“昨夜是晏公子送你回来。”
……他怎想啊。
难道她以生死相逼,不给摸就发疯?
这下完蛋。
晏寒来定觉得她麻烦又厚脸皮。
头回醉酒就闹出这种大乌龙,谢星摇呆坐原地,开始思考如何面对另位当事人。
定是做梦。
以晏寒来性子,她但凡表现出丁点儿对白毛狐狸兴趣,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出言讽刺。
再说他自尊心强得厉害,哪会愿意化出原形,给旁人去摸。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冷静分析,被遗忘模糊记忆就越发清晰。
狐狸松软触感仿佛仍留在掌心,她甚至想起自己无理取闹,吵着闹着要去灵兽铺子。
大致回忆完毕,谢星摇捋清昨夜来龙去脉,睡眼惺忪地打个哈欠,翻身下床。
双足落地刹,识海里忽然浮起另幅画面。
昨天夜里,回房以后,她像这样坐在床沿……
手里抱着团雪白。
等等。
他们行人在双喜楼里喝酒,壶春尝起来味道不错,她猛灌两杯,之后就醉。
再然后,月梵提出送她回客栈,她迷迷糊糊阵子,等回过神来,便到——
谢星摇陡然顿住。
应该不是做梦。
她隐约记得……自己曾被晏寒来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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