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男人面色如常，唇角扬
扬：“那是很多年前
事……大概五六十年？
是第
批进来。”
据绮楼之主所言，有好几支队伍穿过结界。
亲眼见到塔里这般景象，谢星摇心觉不妙：“前前后后进入琉璃塔人，有谁出去过吗？”
王成阙哈哈大笑：“
难怪穆幽修为能突飞猛进。
好会儿没人说话，良久沉寂里，温泊雪迟疑开口：“不知前辈应当如何称呼？”
男人淡声：“王成阙。”
还真姓王。
昙光思索片刻，沉声道：“前辈魂魄，为何会出现于此？”
幸存者中小姑娘骇然掩唇：“九重琉璃塔里，岂不是无辜百姓们直在自相残杀？”
男人不置可否，抿唇笑。
谢星摇笑不出来。
被关进九重琉璃塔中受害者多不胜数，其中有道侣，有好友，有同门，也有家人。
在这样法则之下，无异于让他们亲眼看着珍视之人个个沦为怪物，却无能为力。
“这里所有邪祟——”
她顿：“都是由已逝之人幻化而成？”
这个事实全然超出想象，几名濒临绝望幸存者纷纷呆住。
蓝衣小道士唇瓣轻颤：“怎
会……”
“对半吧。”
长剑年轻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与他如出辙。
青年毫无活人气息，身形浮于半空，显然是已逝之人魂魄，与邪祟相比，没沾上丝邪气。
温泊雪怔怔眨眼：“这是……？”
“终于又见到新人。”
年轻男人快步上前，瞥见书灵，咧嘴笑开：“这不是亡灵之书书灵吗？记得他很凶很,bao躁来着，几十年不见，这乖？”
假若切如他所言，既然书灵拥有与他相同长相，那他定是死于亡灵之书，魂魄被装进书灵壳。
“这个说来话长。”
王成阙懒散笑笑，抱紧手中长剑：“向亡灵之书许个愿望，说执念太强，缕魂魄留在死掉地方。”
死掉地方。
谢星摇眸光亮：“前辈也穿过大半个幽都，来到九重琉璃塔。”
更为残酷是，那些杀人不眨眼怪物，将顶着珍爱之人相貌与灵魂，对他们展开追杀。
无处可逃，注定死。
甚至是死在家人爱人手上，然后接替他们成为新怪物。
这是未曾被刻上石碑、贯穿整座九重琉璃塔规则。
也是最彻骨绝望。
男人倒是不甚在意，懒懒耸肩：“准确来说，是接连被邪祟吞噬。”
他语气轻松，说出话语却叫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被邪祟杀死，就会丧失原本记忆、住进它身体，接替它成为新杀人工具——当你杀掉另个无辜之人，那人便也成你下家。”
男人觑眼书灵，被后者凶巴巴瞪：“邪祟相貌会随灵魂而变化。无论壳子里灵魂如何变换，邪祟总会记得两件事：是曾经杀过人，二是无条件遵从穆幽命令。”
“那……”
“等等等等。”
月梵搞不清楚状况：“你是……人魂？人魂魄，怎会与书灵长相样？”
谢星摇心口咚咚跳。
她直纳闷，邪祟倘若生于九重琉璃塔，为何会清楚知道外界传统。
如今看来，这个疑惑终于有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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