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引他入院，院落中央摆放着石凳石桌，菜香迎面而来，伴随腾腾热气。
“近日参加宗门历练，感觉如何？”
老道坐下，为他盛好
碗汤：“
听说你得
头名……只可惜师父年老体弱，去不南海那
远
地方。”
“挺好。”
楼渊低头扒饭：“见到很多仙门大宗，剑宗弟子服
因为跑得太快太久，他说话时微微喘气。
老道无奈笑笑，抬起右手，为楼渊摘下头顶片树叶：“怎地如此匆忙，像只小猴。”
“着急回来见您——您也是，早春风寒，就别在山里等，当心着凉。”
少年扬唇：“师父，今天吃什？”
“成天到晚尽想着吃。”
如果没猜错话，在天道影响下，她成功进入楼渊记忆里，得以窥见前因后果。
和之前梦境不尽相同是，因为她身体里有部分属于楼渊心识，在回忆中，自己成为他。
楼渊在奔跑。
身边是片片葱茏树林，苍翠欲滴，谢星摇很快认出，这里是她第次入梦所见山林。
山林之上小道观静静屹立，在清风松涛中显得格外沉默，少年步伐矫健，还没进入道观，便望见道孑然而立影子。
心识混淆重叠，出现在两个人身上，类似于游戏里bug。
脑海嗡地响，谢星摇深吸口气，在强光直射下闭上眼睛。
估摸好时间，等强光消退，她睁开双眼。
旋即愣住。
*
：“如果这些仙骨属于你，而它们模样又是莹白润洁……五百年前，楼渊堕魔又是怎回事？”
堕入魔道、残害百姓、杀人不眨眼恶人，会拥有如此干净骨头吗？
又或是说——
谢星摇：“记忆里只有闪回片段，当时你拿着剑站在血泊里……但当年那个弟子，真是被你所杀吗？”
至此，五百年前因果终于渐渐汇集。
老道士轻轻敲他脑袋：“做几样你喜欢家常菜，还有锅牛骨汤。”
谢星摇能感受到，楼渊很高兴地笑开。
由于共用同个身体，他心觉喜悦，谢星摇也会觉得愉快。
少年时期楼渊，和他师父感情很好。
这让她不由疑惑，二人之间关系，究竟为何会变成往后那样？
是那位满头白发老道士。
他独自人候在道观前，不知等多久。
“师父。”
楼渊向是沉默寡言性子，在梦里大多数时候，往往不苟言笑。
唯独面对这位陪伴自己长大师父，时常露出几分笑意：“回来。”
法修握笔，剑修执剑，两者手上虽然都会生出老茧，位置却截然不同。
更何况，她这具身体原本主人很是爱美，用不少药膏，确保肤如凝脂，不带丝毫伤痕老茧。
此时此刻，当她低头，却见到双修长有力、生有剑茧手。
以及身少年人干净利落白袍，和脚下漆黑短靴。
……男孩子？
谢星摇话音落下瞬间，满屋白光陡然散开，好似天河决堤，吞没眼前所见全部视野。
关于这两个问题，楼渊没有回答她。
不过这并不重要。
楼渊夺舍于意水真人识海，而谢星摇共用他心脉，如此来，便享有他部分心识。
天道插手，圣域汹汹而来，每个人以神识姿态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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