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星摇只是个年纪不大小姑娘。
毛绒绒耳朵柔柔透着热气,狐狸动作温柔,柔暖得如同梦境。
置身于个浑然陌生世界,发生这种事情,她只能习惯性地把情绪往心里咽,不向旁人表露分毫。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说,哭出来就好。
眼眶发酸发涩,谢星摇伸手,将狐狸抱在怀中。
硕大毛团好似随风摇摆蒲公英,与此同时,狐狸伸出爪子,在脸上蹭蹭。
像是种极度笨拙卖萌。
谢星摇顷刻就明白他用意。
狐狸动作轻盈,转眼间飞快跃起,足尖轻点,降落在她肩头。
晏寒来垂头,用耳朵拂过她侧脸。
噢。
虽然不明白他用意,谢星摇还是下意识乖乖照做。双目合上,视野只剩下片漆黑。
耳边拂过簌簌风响,半晌,晏寒来轻声道:“好。”
于是她睁开双眼。
谢星摇怔。
不等谢星摇好奇追问,又见他开口。
山野阒然,夜风拂动,带来悦耳少年音。
晏寒来低声道:“遇上,从来都是你。”
她初初来到修真界时,亦是与晏寒来第次相遇。
他从不在意她身份,仙门弟子也好,山中精怪也罢,自始至终,在他眼底只有个谢星摇。
个世界来魂魄,所以们有时会特意避开你——不是想要刻意疏远,而是不得不聚在起,谈论们任务。”
晏寒来:“嗯”
听见这样天马行空故事,谢星摇本以为能在他眼里见到几分惊讶情绪。
然而抬眼看去,对方眸底无波无澜,毫无讶然之色,反而多出些晦涩暗色。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晏寒来何其敏锐,定早就察觉猫腻。
晏寒来晃晃耳朵。
曾经与意水真人度过点点滴滴萦绕不休,她觉得茫然又难过,堵在心中压抑终于宣泄而出,化作滚烫水珠涌向眼眶。
下刻,鼻尖涌来熟悉皂香。
晏寒来恢复为人身模样,小心翼翼揽她入怀。
少年人
他在安慰她。
“你若是难受,”少年音清冷微哑,在她耳边响起,“就哭出来。”
与多日亲近师父以这种方式分别,她始终佯装成平静接受模样。
然而遇上这种事,有谁能真正地平静接受。
更何况,还是由她亲手使出断心诀,用师父曾经耐心教授给她术法,结束这段因果。
少年人颀长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只雪白小狐狸。
他身子小,正稳稳当当站在石桌上,身后尾巴竖起,如同蓬松毛球。
见她睁眼,晏寒来侧过脸去,耳朵颤。
他定是觉得不好意思,耳尖浮起抹薄红——
旋即当着她面,摇摇尾巴。
谢星摇笑下。
深夜将至,本应到分别时候。
沉默须臾,晏寒来忽然开口:“……闭眼。”
谢星摇:“嗯?”
他似是难以启齿,不动声色别开视线,生硬重复遍:“闭上眼睛,别看。”
比如他们与传闻中截然不同性格,最初掐诀念咒生疏动作,以及平日里古怪、与修真界格格不入言语。
他不傻,他只是从未点明。
谢星摇轻声笑笑:“真不给面子。你就不觉得吃惊?”
晏寒来安静对上她双眼,扯下嘴角。
他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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