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声音响起：“好
，
看见你。”
看到拉莱耶之后，纽约
语气立刻多分轻快和得意，似乎为自己重新占据对话主导地位而感到放心，声音也舒缓下来，像是炸毛小动物在察觉到危险过去之后缓慢从藏身处钻出来。
风如同绸带般从拉莱耶指间抽走，她能感觉到纽约正在仔细地观察她。
“你能听见，”估计是观察得出结论，纽约对拉莱耶说，“但是肯定不是
直都能听见，否则早就知道你。或者你是最近才能确定身份，如果是这样……”
他停顿下，毫不客气地说：“那你就是个笨蛋，要
是胆小鬼。”
拉莱耶内心忍不住对纽约指指点点。
面对意外人们反应几乎是致，城市似乎也不例外。
“你能听见？”这句话出口，纽约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立刻删减声音里惊喜成分，用冷淡取而代之，“有趣，你能听见。”
拉莱耶：“……”
她嘴唇动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声音情绪也太过丰富点——那还有个听起来像是异想天开结论。
几秒后，少年带着点微不可查紧张，恶声恶气地问：“你是谁？”
在这之前，拉莱耶只能单方面地接收声音，而想要和声音主人进行沟通，首先要吸引对方注意力，这很难，不过如果将对方能够知道城市里发生切当做前提，重复对方说过话就足以引起他注意。
眼下来看，少年反应比拉莱耶想象得要快得多。
拉莱耶想着，松口气之余，不知不觉有些走神。
如果拉莱耶从小就能听见城市声音，却直没有选择和这座城市沟通，那她只可能是因为无法理解以及恐惧，但这也没什好蔑视，至少拉莱耶觉得可以理解……不过纽约奉行显然是另套标准。
“你有大麻烦，”纽约不满意于拉莱耶反应，凶巴巴地恐吓她，“知道你住过那栋公寓，而现在你房间冰箱里有些尸体，幸
又是几秒寂静，无休无止蝉鸣在街道上空徘徊，空气焦灼得让人口干舌燥，过会，纽约调整下语气，冷冰冰地问道：“你知道你在和谁对话吗？”
“这座城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纽约听起来没多少心机，拉莱耶很容易就看穿他虚张声势。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猜测，现在她已经相信自己得出正确结论，她心情安定不少，呼出口气，“你就是纽约，对吧？”
纽约没有回答，拉莱耶也没有继续问，她已经察觉到四周空气发生变化。
原本若有若无风忽然间猛烈起来，蝉鸣声却像是被按下停止键，消弭于无形之中，拉莱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无声注视，仿佛四周所有事物都拥有眼睛，消防栓，垃圾桶，行道树，她就站在目光编织罗网中央。
——从纽约建立起，数百年间，她是不是第个能够和他对话人？
她右手按在胸前，行个礼：“是拉莱耶。”
这刻，拉莱耶终于可以确定，她所听见声音并不是什幻听，而是来自这座城市本身。
换句话说，她可以听见城市意志声音……只不过纽约听起来不太靠谱。
原来你是这样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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