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瞪着眼睛,无措又惊骇地看着她。半晌后才缓缓抬手,捂住脸。
世界安静。
许由:“你……”
“对,是。”穹苍说,“要是你,利落点。找出证据来,甩到别人脸上,要打要骂来个痛快。别靠着所谓猜测和推理,又要道德,又要报仇,私下做着些登不上台面丑事,手里举着昭彰正义牌匾。你厉害啊!厉害到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实人,要是真碰上个跟你不死不休人,还只是巴掌事?王冬颜要是个狠角色,第天就报警抓你蠢货!”
两人吵闹声惊
两人面容混在夜色里变得模糊,唯有愤怒异常清晰。周围是圈看好戏抽气声。甚至还有人在怂恿着许由快点动手。
所有躁动情绪,都在刺激着这个青年神经。
穹苍平坦声线在这狂躁洪流里,甚至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她说:“错得荒谬。”
许由吼道:“哪里有错!”
“谁都觉得自己没有错,然后谁都没有做对事情。是吧?”穹苍扯起嘴角,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动,她是真被气笑,“好,来,咱们算算。做过事情,如果已经是死不足惜,那你,你们,现在做比更过分事,该用什来还?啊?用你那完全站不住脚正义?”
做事情可没做过。别把你升级发散后错误扣到身上。”
许由:“都听见!南松死前跟她妈妈打电话,说她受够担惊受怕生活。你明里暗里地吓她,背地里还做过什谁知道?”
无数人好奇人头从阳台上探出来,躲在深夜暗处,朝着这边窥视偷听。
穹苍哂笑道:“你这蠢货。”
许由用力咬着牙关,听到她指责,激动得颤抖道:“蠢货?蠢货怎?告诉你,凶手就是凶手,不管你怎遮掩它都无法改变!你就是凶手!”
许由:“你再觉得站不住脚,你也没有办法否认,你自己干过龌龊事!”
穹苍寸寸扯开对方手:“你觉得你自己师出有名,所以没有错?”
她拉住许由手腕往前推:“你去监狱里问问,有多少人,天生就是个杀人犯,是个,bao力狂。你让他们给你讲讲,他们是怎被生活逼到最后步,又是怎成为个普世意义上罪人。他们每个人,都能说出比你更深刻、更合理过去来。你这样,连个冠冕堂皇都算不上!但是那又怎样?法律放过他们吗?他们罪行被原谅吗?他们责任,可以笔勾销吗?你会觉得那些人,就是对?这个社会稳定跟对错,是由你个人道德标尺来衡量是不是?这多年义务教育就教你这个?”
许由用力挣脱手臂,大声喝道:“你别推!”
穹苍直接巴掌甩过去。
“你骂两句凶手,你就可以轻松?”穹苍语调在黑夜里听着甚至有点轻佻,“你正义那廉价,那容易得到满足啊?”
许由带着不可置信震惊:“你就没有点愧疚感吗?”
“为什要对你愧疚?”穹苍问道,“有做对不起你事情吗?还是周南松委托你向寻仇?”
许由嘶声咆哮声,冲上来狠狠揪住她衣领。
穹苍为扒开他手,手电掉到地上,滚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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