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记忆里她唯觉得模糊只有谢夫人脸,也许是她当时太害怕,忘记去看,也可能是天色太黑,她看得不仔细。唯有那种惊悚感觉尤为深刻,说不清来由。
她记得自己当时挪动着朝后退步,看着对方手中锋利刀尖对准自己,并随着走动步伐不断晃动,几段外突血管紧紧缠绕着对方纤细手臂,冰冷又强大。
当时穹苍想要说话,张张嘴,却发不出点声音。
她瞪着眼睛从对方裸露脚趾移动到惨白面庞,然后低下头。
然而那把刀没有刺向她,而是刺向旁熟睡狗。
穹苍很喜欢听那条狗睡觉时发出轻微呼噜声,因为当时她无法接受完全安静环境。那是条听话又警觉狗,极其讨人喜欢。每当穹苍靠近它时,它会很快从睡梦中清醒。但它知道夜里不能吼叫,从来只睁着漆黑大眼无辜地望着她。
那条小狗对待孩子总是特别耐心,会陪着她起熬夜。
宠物对人类情绪把握要直接得多,安慰方法也是如此简单。穹苍将手伸过去时,它会将头靠上来,用自己皮毛给她保暖。时间久,它会没有防备地睡在她手掌上,歪着脑袋,向她表示亲近。
那天晚上,房子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入睡。穹苍像往常样,在失眠后朝狗窝走近,然而这次,狗狗没有出现任何反应,直趴在地上。
穹苍蹲在它木屋前面,抱着腿安静观察它睡脸。
穹苍挂断电话,却已经被贺决云给弄清醒,再也没有困意。
失去声音后房间变得更加寂静,她听见客厅里传来顿顿闷响,应该是窗户没关紧,有风在吹打某样垂挂着物品。
穹苍闭着眼睛平稳呼吸,辗转数次,还是被那声音扰得无法入眠。她认命地坐起来,光脚走向客厅。
已经习惯黑夜视力看着没有开灯走道,依旧带着模糊虚影。
立在角落个巨型花瓶,与穹苍记忆里某个身影重合,让她脚步僵立在原地。
尖锐刀锋利落地刺进狗脖子,发出短暂难以形容割裂声,年轻轻
静谧中,光脚踩着木地板那种粘腻脚步声在黑夜里响起。穹苍扭过头,看见那道臃肿身体步步朝她走来。
两人高低,互相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穹苍看见她在沙发侧面停下,用双毫无感情眼睛阴恻恻地盯着自己。长发垂落在她脸侧,她下拉唇角如同恶鬼面容。
随后,她转身去往厨房,拎把带寒光刀走回来。
夜风从缝隙里吹来,带着熟悉泥水腥臭味,犹如跨越时空将两个场景相连。穹苍眸光闪烁,喉头干涩地滚动。
穹苍并不高兴看见谢奇梦,如同谢奇梦对她感觉样。那个人出现又让她想起那些已经快被她遗忘事情。
她超强记忆力导致她每当开始追忆往事时,都能自动将那些关键细节翻新补足,如同昨日再现,难以逃避。
而当那些迷茫无知情绪蒙上时间滤镜之后,曾经被她忽略掉恐惧,如同老照片上黄斑样浮上来。
穹苍往前走步,伸手在墙上摸索灯具开关。
那个时候,她被安排睡在客厅沙发床上,谢奇梦养小宠物则躺在角落狗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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