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决云不着痕迹地审视他：“那场有医疗事故纠纷
手术，你知道多少？”
医生说：“当时
们大家都有讨论过。”
毕竟是同行，在手术台边站多
，难免会遇到类似情况。
他对那场手术叙述，跟护士所言相差无几——相信鉴定会结果，对田兆华悲剧表以同情。
这位已经上年纪医生，明显比之前护士要老道许多。他开口语气，脸上表情，都在适当情绪之间切换，同时又表现得十分沉稳，让人看不出太多东西。就算是穹苍，也找不到可以套话契机。
有人迎面过来，贺决云止声音，等人远去才继续道：“不过，还没问梅诗咏事，你就让她走。”
穹苍笑道：“你听她语气就知道，她是支持田兆华，差不多算是半个粉丝。那
她观点肯定会是：仙人跳。问也没什必要，不如找第二个人证吧。有吗？”
贺决云指指楼上，示意继续往上采访。
今天还有
位跟田兆华同科室医生在值班，那位医生现在已经很少坐班，基本都在各处开会，今天他们运气好，来居然正好凑上。
贺决云过去时候，房间里面还坐着个病人。中年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正不冷不热地跟对方讲解。
二人看着护士长影在昏暗走道中摇曳渐远，跟着离开杂物间。
日光照不进狭长走廊，就算有清洁工每天及时打扫，空气里还是有股潮湿发霉味道。
贺决云从小就不喜欢医院，他不适地吸吸鼻子，放缓脚步，翻动手中册子。
刚才他并没有记下什重要东西，只是从护士最后几句陈述来看，田兆光死前或许真不是那“清白”，起码在柳忱侄子那场手术里，他也许确出现过某个细小意外。
那个意外，最终被他专业技术及时补救，控制住，在医疗范围内应该属于正常风险。可是，在被柳忱得知之后，他这个小错误被放大，被追究，被过分苛责。
贺决云察觉
二人站在门口安静等候，等这位病人诊断完，上前摸出证件道：“打扰下，五分钟。”
医生已经被知会过，平静地跟挤在门口病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先出去等，起身过去关上房门，返身回来。
“坐。”他顺手拖两张圆凳到二人面前，让他们自便。扯平白大褂，在对面坐下。
贺决云说：“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田兆华事。”
医生扶扶眼镜：“田医生人挺好，之前在们院里很受重视。长相五官端正，做人性格大方，平时又很好说话，跟护士病患关系都不错。”
柳忱或许确是在医院某个地方意外听到这件事情，他以外行人角度坚持认为自己是对，不接受专业人士解释。医院对田兆华维护，在他眼中属于同阵营人群之间偏袒，双方滞塞沟通，激化他情绪，导致他最后做出偏激举动。
目前来看是这样。
贺决云收起本子，说：“看来田兆华口碑不错，就算过十几年，身上沾着那些丑闻，还是有人愿意为他说话。”
穹苍说：“真正熟悉互相人，应该不容易被外界评论所影响。反而是些半熟不熟人，在对方出事之后，跳得最欢快。”
贺决云：“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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