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指向正坐在蓝色连排椅上,时不时朝这边张望那个女生,戏谑道:“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
“以前打工时候认识个朋友。”
范淮跟着看过去,后者以为被发现,心虚地低下头。
贺夫人无情地笑出声。
穹苍醒,除有点头疼就没什大碍。她喝碗粥,表示想出去走走。
这家医院穹苍也算是二回熟,她踩着拖鞋,在狭长走道里缓步行走,并在光线通明尽头,看见站在阳台上范淮。
范淮摘掉帽子,指缝里夹着根烟。眉宇间说不清是凄然还是恍惚,连烟快烧到尽头也没有察觉。
穹苍推开玻璃门,与他并排站在起,远望着天际处夕阳余晖,怔怔出神。
贺决云闻言冷笑下:“还活着。重度烧伤在手术室呢。你放心,把最好医疗团队都派过去,定尽可能地让他多活段时间。”
穹苍点头:“好。”
贺决云等等,发现穹苍没动静,不信邪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穹苍迷惑道,“然后挺好?”
贺决云:“……”感情自己连个第三都捞不到。
不要跟说话。”贺夫人提这个就气,挥下手,不耐道,“傻白甜扮不好病美人你都不会?你就给躺着,到时候……诶,穹苍醒呀?”
贺决云听见这话,连忙支起身想查看,结果手臂酸痛让他跌下来,重新砸在枕头上,又牵动头上伤口。
贺夫人白他眼,训斥道:“你又搞什?让你别动别动,闲不下来是不是?要留疤懂不懂?”
贺决云也气,龇牙咧嘴道:“是你亲生吗?”
贺夫人为补救那点岌岌可危血缘亲情,过去帮他掖掖被子边角,将四个边角全部折进去,把他封印在床位上。
火红光色将天地连成片,跟今天早上那场大火竟有相似热烈。只是个代表温度,个代表黑暗来临前最后灿烂。
范淮已经快要忘记这样正大光明站在人前感觉,忘记自己上次正面迎着他人目光是什时候。
他微微张开嘴,吐出口薄烟,眼中迷惘被朦胧白雾所遮掩,最后全部掩盖在闭起眼皮下。
穹苍问:“什时候学会抽烟?”
范淮抖抖手指,将烟掐灭,笑下说:“无聊时候。”
贺夫人见他那别扭劲儿,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就没生“任督二脉”这东西,否则耳濡目染也该被自己给打通。她弯下腰,主动对穹苍说:“然后们家决云也挺好。”
贺决云顿时有种赤裸尴尬,大声叫句:“妈!”
贺夫人捂住耳朵:“干嘛?当聋啊?”
“知道。”穹苍像细沙样声音在边上响起,“听起来挺中气十足。”
贺决云不说话,恨不得自己没长这张嘴。
穹苍眨眨眼睛,只记得自己被水枪滋下,加上吸入不少毒烟,刚送上车就晕过去。她抬手看看,发现身上衣服已经换,汽油也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不舒服地方。
贺夫人转回身来,坐在她旁边,脸慈祥地看着她。
穹苍眼珠转圈,问道:“范淮呢?”
贺决云脸色黑点,不情愿地说:“在隔壁病房。”
“哦……”穹苍清清嗓子,又问,“李瞻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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