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前脚出门，刚才那群少年就嘻嘻哈哈围
上来：“喂，瞎子。”
嘲笑
是视觉退化卫时。
卫时掂量两下手里棍子，终于站起来：“出去。”
巫瑾这才发现，“出去”是对他说。
巫瑾当然不可能出去，又往卫时身边凑凑。
巫瑾忽然捏住卫时试卷。
少年警戒看向他。
巫瑾
声不吭，拿起笔，示意大佬自己可以帮他写。
试卷侧选择题，巫瑾轻轻写个胖乎乎D，下道就是个胖乎乎B……再下道被卫时手肘压住。
巫瑾眼巴巴抬头。
巫瑾跟着卫时坐到第二排。
几个高矮不少年立时向两人方向看去。他们与卫时差不多年龄，说话故意大声：“他还敢进来？等下课，哥几个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妈，早上没弄断那只手，必须让他赔两只。”、“改造前狂成这样，他以为自己是邵哥？！改造后还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巫瑾皱起眉头，终于听懂几人叫骂。
大佬在两周前第次改造——视锥细胞改造失败，基因评级从原本S跌落到B，基地里多得是落井下石小人，身淤伤也来自他们。
两排桌椅前，教导员们视若无睹，对学员之间冲突习以为常。
。眼睛和脸颊都圆溜溜，整个人软乎乎，估计个手指就能戳出红印子。自己果然捡个被抛弃改造品回来——傻乎乎站在门外，如果不是自己好心，估计都活不过明天。除自己可没人会要他！
正在此时，刺耳集合铃声突然响起。
呛鼻黑烟被铃声扰动，远处、近处不断有人奔跑，卫握紧手中木棍。
黑烟中有人在幽幽哭泣，有人在诡谲大笑，有人在对着空气说话，有人四肢扭曲着地，像虫样慢慢爬动。
巫瑾愕然抬头。
卫时冷冰冰看向他：“
让你出去。”
那群霸凌者终于注意到巫瑾存在，教室内清场完毕，门被个马仔反手带上。
为首那人惊讶看向巫瑾，眼里兴味异常：“那个谁，你过来。”
琥珀色瞳孔微微发亮，浅色小卷毛差点要蹭到卫时身上。
少年视线在小软毛停顿许久，最终移开手肘。
巫瑾松口气，拿着大佬笔开始奋笔疾书，丝毫没注意到身旁少年沉沉目光，再抬头时，卫时又嗖移开视线。
巫瑾把写好试卷还给他，卫时勉强哼声，不置可否。
个小时后，试卷上交，下课铃响起。
巫瑾沉默看着，手掌攥紧。
对外封闭R码基地就像个扭曲世界，被改造者自相争斗，促成这切改造者们冷眼旁观。
上课铃再次打响，试卷从前往后分发。
教导员对课程、考试都并不上心，两人甚至还在间隙谈论家长里短，显然没发现多出来个巫瑾。
讲台之下，右手受伤卫时，用左手别扭握住笔。
卫时看眼没有见识小矮子。
距离上次改造不过两周，R码基地里多是适应不新基因疯子。他敌人不是他们——
卫时提着木棍，缀在人群后面，缓缓走进黑雾中低矮厂房。
巫瑾立刻亦步亦趋跟着。
比起厂房，这里似乎更像间“教室”。投影打在前面，用于教授被改造者最基本读写，两位教导员正在台上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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