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记得，他当年中考以全市第
成绩考入九中，但身体却莫名虚弱，高考前半年，被程母以照顾身体为由，退学在家里养病，安排私人老师补课。
随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程母安排给他补课老师也就没再来过。
又是两年过去，也就是程安大三那年，他被关在阁楼，直到他死。
看着目前时间，应该是程安大二寒假。
也就是程梵19岁时。
刺眼阳光晃得厉害，对面整扇落地窗剔透明亮，跟他阁楼中窗户格格不入。
“你赶紧喝。”程安端
好久，忍不住抱怨，“沉死。”
程梵没理会他，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视线停留在墙壁上挂钟时，他目光滞。
2022年，1月，滨潭市。
他重生。
……
“程梵，该吃药。”
“程梵？”
周遭声音越来越清晰，全身坠落感渐渐平复。
程梵缓缓睁开琥珀色眼眸。
抽泣声越来越大，程梵眼泪却掉不下来，仿佛已经耗尽。
他伸手感受着微弱月亮光线，月色在指尖流窜，如同那消失亲情，怎
抓也抓不住。
片刻，朵厚重云将月亮遮住，月色倏然消失。
他怔。
慌忙伸手想去够，脚下窗框位置带着不同寻常湿滑，程梵整个人宛如断线木偶，失足从程家四楼坠落。
声响起，程安离开。而程母回头时，倏然间也触碰到程梵视线。
程母眼神似看到什秽物，温和眉眼当即皱皱，急忙避开折回大厅。
这刻，程梵心脏入骨般疼痛。
他轻笑两声，随手拿起玉扇，掩着眉眼，缓缓抬起头。
他瘦得厉害，几乎脱相，但透过骨相和眉眼，不难看出优越出色外貌。
时间线捋清后，程梵抬起眼睛，直勾勾盯着程安。
程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急匆匆道：“快点喝，
都端好久。”
程梵轻轻撩起眼帘，说第句话：“这是什药？”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时断时续，勉强能捋出大概时间线。
面前程安，穿着K大校服，而他房间内并没有书桌校服等类似文具。
用药这多年，死之前他记忆早已支离破碎。
对童年、对少年全然没有印象。
但可能因为重生缘故，往事碎片逐渐拼凑验证。
程安捧着碗药，神情带着些不自然，“你感冒很严重，输液直不好，妈特意给你熬中药，赶紧喝吧。”
这碗药在程安手中像是烫手山芋，迫不及待想要让程梵接住。
程梵莫名盯着程安，忍着疼痛脑袋，视线在房间内移动。
纯白色房间舒适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鼠尾草气息，透着股淡甜。
衣架上，挂着程梵衣服，看样式应该是几年前流行款。
“砰”地声巨响，袭白色身影落在2027年初春雪迹中，无人发现。
这是新年开始。
也是程梵结束。
黑色跑车停在程家庭院外。
里面人听见那声巨响，藏在幽暗阴影中，缓缓笑。
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很喜欢跳舞。
玉扇掉落，他靠窗倚坐，脑袋极力撑着，笑着笑着抬头逐渐哽咽。
冬天进入尾声，春天将至。
窗外居然飘起小雪。
他早就被彻底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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