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快结束时,谢崇砚道句失陪,短暂离开,其余人各自成群,聊起自家生意。
程梵知道机会来。
“妈,有些不舒服,想去卫生间。”程梵捂着肚子,表情不适。
程母蹙眉:“赶紧去吧,都说等你身体好后再和出来。”
程梵匆忙点头,小跑离开。
程母接话,语气格外纵容宠溺,“小儿子被惯坏,身体差不能着风,今天非哭着喊着要和起来,不来还发小脾气。”
林总惊讶笑:“孩子嘛,发脾气正常。”
程梵怎能听不出程母话中内涵,当着这多人面前,说自己身体不好性格娇纵,不过是怕自己抢程安风头罢。
他小幅度转头,语气怏怏:“独自在家养病两年,从未外出,实在孤单,想多陪陪您。”
程母虚伪笑容逐渐凝固,声音故作温和:“是妈太忙,最近忽略你。”
程安心领神会,点头。
觥筹交错,大家相谈甚欢,其中urban项目出现频率最高,程父借机插话,和谢崇砚聊两句。
谢崇砚始终保持良好社交礼仪,让人挑不出什毛病,却又能让人感受到他并不喜欢这般场合。
程梵思索,如果换成自己,必定也讨厌与形形色色谄媚之人周旋,尤其是程家这种。
晚餐是谢家精心挑选法餐,味道不错,他却没心情,始终在琢磨怎找机会单独和谢崇砚说话。
谢崇砚到来无疑成为今夜焦点,也预示着晚宴正式开始。
宾客们随着他纷纷入座。
用餐地点摒弃贯奢侈风,内部装潢别致静雅,每处摆件都被精雕细琢,如同坐在主位谢崇砚本人,简单却不失格调。
他右手戴着枚黑色钻石腕表,随意搭在米色桌布上,左手慵懒地推下眼镜,银丝镜框下,表情闲散平静,对众人接连问候礼貌回应。
程梵随程家坐在法式长桌中央,离谢崇砚有段距离,能跟谢崇砚说上话,家世地位自然居程家之上,也离谢崇砚最近。
望着他背影,程母深思熟虑,良久收回视线继续侃侃而谈。
这座酒庄面积很大,程梵时半刻无法找到谢崇砚
林总接道:“是啊,还是家人比较重要。”
程父倪着程母,咳嗽两声,赶忙林总岔开话题。
程母不悦,程梵却心情不错,他微微扬起浅棕色眼眸,弯唇不语。无意间抬起头时,与谢崇砚视线碰正着。
仅仅两秒,谢崇砚收回视线,继续和好友聊天。
程梵依旧保持着刚才方向,良久低头用餐。
这时,对面林总看着程梵,“程总,这是您小儿子?”
程父与程母对视眼,举起杯:“对,身体不好,很少出来。”
林总赞叹:“小少爷生得真俊俏。”
程安当即耷下眼尾,刀狠狠插进牛排中。
果然,只要程梵在,大家注意力都在程梵身上。
他发现,程安自从谢崇砚进来瞬,目光始终粘在他身上,未离半刻,丢魂儿般。
程母宠溺地替程安拂去粘在西装上根细小绵丝,低声道:“很满意?”
程安愣怔片刻,忙收回视线,腼腆抿着唇。
H国同性婚姻合法五年,同性伴侣结婚早就屡见不鲜,如今程安已经到结婚年龄。
程母自然明白程安心意,悄声道:“那你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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