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凝神屏息,细细听她叙述。
“他竟看见那嫂嫂独自站在井边,双手放在脖颈之后,轻轻拉,整具身体皮肉便尽数剥离,像衣服样落下来!”
陈露白说着打个哆嗦,露出无比嫌恶表情:“而在那皮肉之下,只有具沾血嶙峋骨架,边咔咔咔地活动着身体,边将皮肉放进水里细细清洗——那就是个彻彻底底妖怪!”
宁宁与贺知洲对视眼,缓声继续问她:“但这只不过是流言而已,姑娘既出此言,有没有决定性证据?”
“诸位有所不知,兄长是纯阴之体,算命先生说,这种体质最讨妖魔喜欢。”
“就算是小门派,弟子也理应降妖伏魔、救济苍生。如今又成诸位债主,若是想请各位帮个小忙,你们自然没有推脱道理,是不是?”
此言出,四人皆露出恍然神色。
好在浮屠塔不算太小气,虽然被贺知洲通骚操作扰局,还是能不计前嫌地给出线索。
既然绿衣姑娘是个重要角色,那她口中“帮个小忙”,就定与这层塔主线剧情密切相关。
见他们没有拒绝,绿衣姑娘深深吸口气,胡乱抹把湿漉漉脸,等袖子放下去,已分不清脸上水渍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滴。
为不高,对待佩剑却比对老婆还上心,成天装装点点精心打扮。再加上图新鲜,买来大堆没什太大用处剑谱,几乎花光所有私房钱。
让他赔偿,要钱没有,像《眉来眼去剑法》、《三天速成螳螂步》和《霜之哀伤火之高兴》这种杂书倒有大大堆。
郑薇绮有特殊沟通技巧,当即接话:“姑娘可是想要钱财?等下山匆忙,身上只带几百灵石,恐怕难以让姑娘满意。”
贺知洲闻言冷冷笑。
区区几百灵石,对他而言根本不算钱。
陈露白似是有些恼,咬咬牙:“自从流言传开,爹便在城中找来最信得过位道长。道长开坛做法,虽然并未逼那妖物现出真身,却让她在那之后昏迷整整天夜,昨日醒来后,亦是口不能言、虚弱非常,想必是被道法所伤。”
她说罢眼底闪过
她看上去涉世未深,应该是个出生于富裕之家娇小姐,眼睛里尽是被娇宠出娇纵与天真:“叫陈露白,此番之所以想要各位出手相助,是因为府里发生起怪事。”
她没用“家”,而是用“府”。
看来这位陈露白小姐出身确不低。
“爹是这鹅城县令,家中有兄长。”
陈露白从柳树下拾起雨伞,在瞥见贺知洲时,忍不住又是眼角抽:“兄长与嫂嫂成婚半年,平日里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可就在五日之前,府中突然生出则传闻,声称名家仆夜半三更去井边打水,竟看见——”
——那是命啊!!!
苍天可鉴,他之所以答应宁宁来浮屠塔,最重要原因就是想赚点私房钱,没想到法宝机缘还没掉,自个儿就先折全部家当。
他心情忐忑,却听那绿衣姑娘哑声道:“不要钱。你们当真是修道之人?”
郑薇绮点头:“正是。”
玄虚剑派名声极大,有时说明身份反而会招惹不必要麻烦。因此她淡声补充:“们虽然来自小门小派,但若是姑娘有什难处,大可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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