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跟着她思维走,剑眉微蹙:“会不会是为灼日弓?只要进入狐族内部,且是与乔颜关系亲近之人,旦她取得玉佩,就有很大机会将它夺来。”
“但据琴娘所说,水镜阵法绝不会被魔族攻破,他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宁宁想得个头两个大,也颇为苦恼地皱起眉头:“而且如果真
“首先是灼日弓下落,这点大家都知道。”
宁宁吸吸气,把玩着外衫袖口:“无论是魔族还是灵狐,旦拿到它,就等同于拥有扭转战局力量。若是当真被其中方取得,怎可能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裴寂耐心听她讲,低低“嗯”声:“按照时间线,乔颜亲眼见到她爹在拿取灼日弓途中遭遇魔族埋伏,玉佩被火凰所劫。在往后很长段时间里,它应该都被藏在西山。”
他顿顿,又道:“之后便是们将其夺来、霓光岛受骗、玉佩回到们手中,中途没有任何空出机会,能让旁人趁虚而入。”
也就是说,无论是从结果还是作案时间来看,有人偷偷拿走玉佩、盗取神弓几率都非常之小。
经过那样番折腾,天色已经快要入夜。
穹顶如同少女羞红面庞,于无声无息间漫上层暧昧橘红。天边云朵依旧很少,放眼望去晚霞翻涌如潮,覆盖在漫无边际明镜之上。
宁宁身上裹着裴寂外衫,手脚全都被罩在宽大棉布里。她似是觉得有趣,像演京剧似兴致勃勃甩着袖子,引出道道浸香气凉风。
她只是腰腹以下入水潭,虽然被瀑布溅射些水花,却也并没有变成落汤鸡;
裴寂则因为那个蹲下动作浑身湿透,漆黑长发凌乱搭散在身后,湿漉漉滴落着水珠,像极攀在脖子上水蛇,尾巴扫过少年凹陷颈窝。
“然后是乔颜那位青梅竹马。”
宁宁点点头,轻轻勾起嘴角:“乔颜说过,他在那场大战中弄丢她送千丝穗,并且在那之后对她越发冷淡,疏远得好像陌生人。虽然也可以解释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与乔颜再有纠葛,但如果摒弃掉这个老掉牙虐恋情深套路,从最直观另个角度思考——”
她思索须臾,加重语气:“既没有信物,又陌生得不像话,这不就是个从没见过人?”
这样想,褪去自牺牲与所谓爱情外壳,这个故事就未免有些过于诡异。
宁宁细细想来,只觉得头皮发麻,沉默好会儿才继续说:“之所以刻意疏远、很少同她讲话,就是因为不想被乔颜发现,他只不过是个虚假冒牌货——但他这样做目是什?除乔颜之外,那多灵狐村民,没有个人察觉到他异样?乔颜真正青梅竹马又究竟在哪里?”
不知是因为冰凉潭水还是其它什原因,原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魔气不知不觉间慢慢退去,只剩下十分微弱余烬。
身上浅粉小斗篷笼罩着层浅浅栀子花香,让他想起宁宁身上同样味道,有些不习惯地扯扯衣角。
“裴寂,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怪怪?”
宁宁步伐轻快,说话时转过脑袋看他,不知怎地轻笑声,递过来块手帕:“把脸上水擦擦,全湿透。”
裴寂依言接过,语气很淡:“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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