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点点头,继而望向道路正中央躺着两坨人形肉块:“贺知洲和许曳呢?”
“也是来。”
神色冷峻黑衣少年似是想到什,在短暂停顿后再度开口,语气有些迟疑,也有些僵硬:“星痕剑……你暂且放好,等清理。”
“别别别!哪儿能真让你来擦啊!那就是开个玩笑,自己能解决。”
她可不能让裴寂变成所有人无微不至全职保姆,闻言连连摆手:“对,你是从哪里找到它?定寻很久吧?”
她想到这里,莫名感到丝微不可查失落与挫败,把双手背在身后往前看去,正好撞上裴寂视线。
直到这时,宁宁才发现他眼底有很浓很浓黑眼圈,眼眶则是微微发红,与瞳孔周围交织缠绕血丝悄然交映。
像是熬整晚夜,刚刚才睡醒似。
想来也是,昨晚他们俩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宁宁又累又困,脑袋刚碰到枕头就迅速入睡,可裴寂不样。
他见她心情不好、眼眶红肿,又偶然听见宁宁句“星痕剑”,不知道是出于怎样想法,居然当真满秘境地细细搜寻,处处找回这把剑。
随着白晔丢掉所有令牌,这场各大门派弟子争奇斗艳绝美大乱斗终于宣告终结。
除玄虚剑派、万剑宗与梵音寺几人,其余修士要自爆淘汰,要被自爆那位打得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宁宁很能发挥中华民族传承千年传统美德,秉持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和“来都来不能吃亏”精神,非常认真地把犯罪现场搜刮个遍。
她负责找,裴寂负责拿。在轮到陆明浩和素问堂那名男修时,裴寂说什也不让她亲自搜身,直接将令牌股脑全塞在宁宁手里,冷着脸就蹲下去。
看来裴寂小同学骨子里还是个传统又保守小学鸡,时刻牢记着男女之防。宁宁觉得有些好笑,却并没像往常那样刻意打趣他——
“在片湖里。”
他说话时正在低头搜寻令牌,声音显得有些闷,大概是为打消她心底困惑,少见地继续补充:“阵法以水为镜,星痕剑刺破水幕化作天,在真实秘境里,便是落入某处水泊。寻去,总能找到。”
他说得简单,然而只需粗略想,就能明白绝不容易。
且不说
她脑袋里倏地闪过这个念头,如今又被裴寂直愣愣望,时难免有些局促,努力正色问道:“怎?”
他默不作声,递过来几块方方正正令牌。
陆明浩身体随着这个动作顷刻消散,宁宁伸手将它们接下,把视线挪到另边素问堂男修身上:“那他呢?”
裴寂立即接话:“来。”
“喔。”
她之前躲闪着靠近白晔时,手臂被符篆灼开道口子。雷火符虽然不会导致皮肤流血,在电流与火焰双重侵蚀下,却能带来深入骨髓刺痛,以及与灼烧无异伤疤。
白晔没有用尽全力下狠手,因而这并不是多严重伤口,擦几天药就能痊愈。
这几天麻烦事已经够多,宁宁不愿让其他人担心,便生生将疼痛忍下来,佯装出若无其事模样,只等着回房后自行擦药。
若是此时味搜寻令牌,袖口晃动之间,很可能会露出那条疤。
……不过裴寂应该也不会多在意她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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