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头顶有些痒。
想来是他将下巴埋进她发丝之间,覆在脊背上手掌暗暗用力,却也极度克制。
裴寂真是嘴笨得厉害,想许久许久,开口时仍是生涩到极点话,点也不浪漫。
“别怕。不会……再让你受伤。”
他声音很轻,仿佛情人间耳语呢喃,带轻微颤抖,低不可闻。
宁宁脑袋轰地骤然清醒,保持着上刻姿势不敢动弹。
不会吧。
这里不是梦?她当真死死抱着裴寂,还、还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现在被她贴着软软热热东西……真是他本人?
宁宁身体因为风寒,本是笼层热气。
如今这些气流腾地往上汇集,股脑聚在脸颊上。
少年人身体消瘦修长,抱起来带点微妙软,还有暖融融温热。
宁宁越是靠近他,越觉得身体里寒意在渐渐消退,剧痛不已脑袋也终于恢复几分澄明清醒。
不知道真正裴寂抱起来会是什样。
她边胡思乱想,边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从而攫取更多香气与热度。
那人心跳更快,身体亦是明显僵。
宁宁醒来时候,首先闻到股冷冽木植香。
她知道那是属于谁气息,在意识混沌之际胡思乱想:不会吧,她怎连梦里都是裴寂味道?
……虽然之前也会偶尔梦见他啦。
浑身上下说不清是冷还是热,大脑晕乎乎,像生锈齿轮。
这种不真实感觉像极梦境,宁宁只当是在做梦,竭力想要辨清当前景象。
可就是这样直白又简单言语,落在宁宁耳边时,却有如清风拂过,熏得她眼眶微涩。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感觉。
在修真界日子每天都忙碌紧凑,修炼升级、秘境闯关、法宝争夺,她虽然与旁人相处时嘻嘻哈哈,却也会偶尔想起上段人生。
爸爸妈妈、家里毛茸茸猫猫狗狗、彼此畅谈过理想与未来伙伴。
那是与如今截然不同生
她仓惶得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又传来裴寂嗓音,或许是错觉,他声线比平日里低哑许多:“会帮你杀它。”
然后是抚头,颗丹药被送入口中。
柔软触感从嘴唇中央轻轻划向唇角,宁宁猜出那是什,心乱如麻间,只能屏着呼吸闭上眼,装作仍在熟睡模样。
要是被裴寂发现她还醒着,宁宁就真没脸再见他。
他连自己伤病都向来放任不管,自然从未照顾过别人。裴寂动作僵硬又迟钝,把她重新抱在怀中。
恍惚之间,宁宁听见裴寂声音:“别怕。”
嗯?好像和梦不样,听得清楚极。
她大脑在这瞬间卡壳,正是在愣神功夫,后脑勺再度传来剧痛。
梦里会觉得疼吗?
好像,大概,也许不会吧。
有什东西咚咚咚地在跳,撞得她胸口发痒,笼罩在周身气息又温又软,让她情不自禁地试图更加贴近,伸出双手点点抱紧。
宁宁在梦里继续悄悄想,原来裴寂抱起来是这样感觉,她还以为会像块嶙峋木头。
不过似乎确太瘦些,随手碰就是硌人骨头,她得带他去吃更多好吃——
不对,梦里能和现实样?
要是在现实里,裴寂哪会愿意让她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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