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立在原地久,再动身时
他这挪,宁宁只要抬起视线,就能与不远处永归白晔四目相对。
还有裴寂。
黑衣少年静静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像是怔怔愣神。等宁宁抬眼,目光相交之际,裴寂条件反射般握紧手里长剑。
他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沉着眸子把视线移开,而是言不发地继续与她对视,苍白如纸薄唇紧抿,目光幽深如潭。
宁宁想,她定是看错。
青年修长手指微微弯起,指腹没有裴寂那样多伤疤,掠过宁宁脸上血迹时暗自发力,将散发着腥气点点红痕擦拭干净。
宁宁听见他声音:“兄长必护你此生周全。”
宁宁:……
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宁宁彻底裂幵。
亲手为他人拭去血迹,这分明是个能撩得人面红心跳动作,然而被孟诀做出来,只让她感到无穷无尽疑惑与恐慌。
师兄突然靠她这近做什?
对于与异性近距离接触,宁宁向来不习惯也不喜欢,因此见到孟诀欺身靠近时,下意识后退步。
然而对方并没有留给她避开机会。
孟诀神色惬意闲适,眸间涌层阴云般暗色,以及抹意味不明笑。
那笑里少有温润友好意味,反而带些恶作剧似戏弄,仿佛在暗处静候猎物捕食者,终于在此刻露出点锋利爪牙。
远处传来白晔声音:“孟师兄、宁宁师妹,们找到裴——嚯!这匹狼怎会如此之大!”
扭头,居然见到分头行动另外两人,以及被他们俩找到裴寂。
几双眼睛彼此交换视线,宁宁呼吸滞。
他们不会……都看见她推孟诀那下吧?
裴寂似是受伤,白皙脖颈上染着层殷红鲜血,黑衣同样被浸湿,软绵绵伏在身上。
否则从裴寂眼睛里,为什会莫名其妙出现类似于委屈和无措情绪。
……委屈?
可惜这番对视并未持续太久,宁宁正打算凝神细细看去,就望见抱着剑少年垂下长睫。
以几近于狼狈姿态,刻意避开她目光。
“身上有血。”
她与大师兄之间关系,无论如何都还没进展到如此亲密程度吧?而且像孟诀那种性格人,当真会讲出“护你此生周全”这肉麻话?
他他他、他被夺舍?
以宁宁看来,哪怕她当真在今天为救他而死掉,孟师兄也只会对着她遗体淡淡笑笑,或许还会在心里暗骂句“不自量力白痴”。
——那他干嘛要突然说出这种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孟诀后退步,不动声色侧身子,从她眼前移开。
危险。
宁宁第时间感到不妙,这黑心莲定然不怀好意。
孟诀见她满脸戒备,嘴角挂着弧度愈发明显,随即右手抬,径直拂过她脸颊。
“宁宁不必舍身救。”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因声线清润、语气温和,于旁人听来,只觉情深意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眼神和平常不太样,像是心里藏不开心事,冷着神色将郁气往下压。
孟诀也见到他,在飞快睨眼宁宁后,自嘴角抿出抹不易察觉笑。
然后不动声色地,朝她靠近步。
青年灼热体温扑面而来,宁宁心头警铃大作。
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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