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本应是令人难以忍受感觉,却因她触碰,让他几乎上瘾。
裴寂稍敛神色,深吸口气:“不会讨厌你。”
他口舌
停顿须臾,又哑声道:“只想见——”
他分明只想见她。
这个秘密被深深埋在心里,宁宁永远不会知道。
裴寂听见她声轻笑。
宁宁没有追问被他藏起来那个字,边继续擦拭血迹,边缓声问道:“你为什不高兴呀?”
她真是狡猾,明知他打定主意独来独往,却总会在这种时候步步靠近,让他连气恼都做不到。
“可这样来,你身上伤口不就全部恶化吗?”
宁宁全神贯注地拭去血迹,用指尖点点那道伤口旁侧颈:“是不是很疼?”
裴寂摇头,闷声反问她:“孟诀师兄呢?”
问完又觉得后悔,怎会讲出这种没头没脑话。
这本应是再正常不过场景,却因裴寂这个回避动作笼层若有若无暧昧气息。
宁宁本来就有些紧张,如今更是觉得股热气往头顶冲,浑身僵硬得动不。
他这样……倒衬得她像是对美色图谋不轨恶人般。
宁宁不露声色抿抿唇。
虽然她确有被诱惑到。
斑斑血迹,只得再度涩声开口:“你……先上岸。”
宁宁说罢顿,见他没做反应,把声线扬高些:“你要是不上来,就下去。”
这句话果然有用。
河水冷如冰屑,裴寂定然不会让她置身于滚滚水流,稍作停顿后倏然起身,趟着河水缓步上岸——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听从。
她用故作疑惑、噙笑语气,没有抬头看他:“是不是因为?”
裴寂没做多想地应答:“不是。”
“真?”
宁宁低声说:“还以为被你讨厌。”
隔着层薄薄手帕,裴寂能感受到她指尖柔软触感,划过伤口时又痒又麻,牵引着尖锐疼痛。
“怎。”
宁宁笑:“难道比起,你更想见他?”
她说话时抬头,顺着少年硬朗下颌线条,直望上他漆黑眼瞳。
裴寂眼眶还是有些红,瞳孔则染蛛网般血丝,映着眼尾泪滴样小痣,显出与平日里截然不同迷离与狼狈。
他语气干涩地开口,浅粉唇瓣脱色,单薄如纸:“不是。”
等裴寂上岸,最初那股别扭劲儿便悄无声息消散许多。
受过伤少年浑身带着股血腥气,宁宁让他坐在河边,从储物袋拿块手帕。
“听白晔他们说,是你放心不下,执意要来崖顶找和师兄。”
宁宁垂着脑袋,将浸水手帕在他脖子上轻轻擦拭,裴寂低头,就能看见她纤长漆黑睫毛。
像扇子样,只需要轻描淡写地动,便能把他心口戾气尽数扇去,只留下零零星星酸涩。
伴随着双腿在水中迈开哗啦声响,宁宁终于看清他此时模样。
雾气笔画勾勒出少年挺拔身影,黑发被河水浸透,湿漉漉贴在他未着片缕手臂与腰间。
宽阔颈肩线条流畅,向下则是淌着血胸膛与小腹,腰身劲瘦,苍白得过分。
裴寂感受到她视线,身形显而易见地陡然僵,低垂眼睫,死死盯在河面上。
他、他干嘛要这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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