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亲吻本是由他主导，女孩却轻勾
嘴角，踮起脚尖。
然后伸出舌尖，碰
碰他
下唇。
因少年失血与力竭，她触碰到条干涩裂痕，舌尖传来血味道。
宁宁眨眨眼睛，用尽身体里所有勇气，逗弄般轻轻舔。
他动作果然瞬间停顿，身上热气更甚。湿濡触感在唇间蔓延，像自水而出鱼，尾尖动，引出连绵不绝电流。
宁宁不讨厌他。
裴寂眼底笑意加深，沁着浅浅粉，再次把嘴唇贴上去。
唇与唇无声交磨，所及之处尽是柔软。
宁宁抬眼便见到他含笑眼瞳，好似深不见底漩涡，添上眼尾滴勾人泪痣，引得她无力抗拒、心甘情愿为之沉沦。
他动作小心翼翼，每次触碰都用极大勇气，偶尔抬起长睫望她，连声音都是紧绷：“你喜欢……像这样吗？”
只需要那
瞬间，整个世界声音都消失。
裴寂唇瓣单薄柔软，很轻很轻地压下来，像是软绵绵果冻，带点干涩裂痕，与她紧紧相贴。
他毫无技巧，只能凭借最为原始本能点点触碰，几近于虔诚地垂下眼眸，连呼吸都刻意屏住。
薄唇慢慢下压，又在猝不及防时轻轻移开，再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另处。
他吻得认真，面庞停在她毫厘之距地方，近乎于局促不安地沉声开口：“这样……可以吗？”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裴寂凝视着女孩含笑眼眸。
他们隔得如此之近，他伸手就能触碰。
被深深埋在心里渴望叫嚣着欲要挣脱，眼底浓云聚散，凝成肆虐心魔。
什世俗纲常、卑微怯懦，仅仅因她个眼神，就瞬间分崩离析，再不复存。
裴寂只想要她。
识极度脆弱时候。
可她是如何打破他身旁那层浓郁魔息？她分明——
裴寂身形兀地顿住。
些遥远却又触手可及记忆，在混沌识海中悄然浮现。他想起少女唇边殷红血迹，还有那道破开黑雾白光。
在他深陷无尽炼狱之际，有人以剑劈开层层魔息，浑身是血、虚弱不堪，却也无比坚定地步步朝他靠近。
裴寂很明显地整个僵住，瞳孔中浮起霎惊诧与
与她之前如出辙话。
宁宁分不清这是在认真询问，还是对她小小报复，但她总算明白件事。
裴寂不会接吻，以为像这样嘴唇之间触碰，就是亲吻全部。
真是个小学鸡蛋壳啊。
她在心里闷笑几声，看眼近在咫尺黑眸，忽然有个恶作剧念头。
宁宁本来就大脑片空白，被他这样问，热气更是从耳朵迅速蔓延到全身。
什叫、什叫“这样可不可以”。
他这分明是先斩后奏。
她没有躲开，亦没有表示厌恶。
那就是不讨厌意思。
少年喉头无意识地滚落，忽然叫她名字：“宁宁。”
“嗯？”
她好奇抬头。
旋即鼻尖笼上道无比贴近木植清香，眼前则是倏然靠近黑影，与属于少年人清冽气息。
有什东西轻轻触在唇上，宁宁兀地睁大眼睛。
少年向来淡漠眼尾，陡然泛起抹幽红。
原来宁宁并未弃他于不顾，反而豁出性命来救他。
他自小便畏惧黑暗。
唯有她带来无边亮色。
……他哪里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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