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几个修士
命啊，对于他们来说，却远远比不上自己下辈子荣华富贵。”
天羡子说到这里，眼底笑意已然全部散去，空留
片怅然漆黑：“你生于龙宫，自小养尊处优，鲜有接触到这种事情时候。无论何时，都应记得人心隔肚皮，尤其是这荒芜之地——”
他话没说完，跟前便倏地掠过阵黑影。
有个小姑娘狠狠撞上林浔身侧，匆匆道
声“抱歉”后转身就走，来去都像阵风，没留下任何痕迹。
天羡子与自家徒弟里最傻白甜小
已逝修士前仆后继地献身，到头来非但没有被世人铭记知晓，遗留下来私物反而成被争相夺取商品。
实在令人心寒。
“小友不必难过。”
温鹤眠见他垂头丧气，缓声安慰道：“并非所有世人皆是如此，心怀善意者大有人在。”
“师兄还是这种性子。”
“最为重要点，”天羡子继续道，“这里曾是仙魔大战战场，虽然逼退过很多人，但也引来不少人。”
林浔想不明白：“仙魔大战既已结束，那些被引来人有何所图？”
他思索不出其中因果，宁宁却拧眉应声：“莫非是因为……那些散落在战场上留存之物？”
天羡子叹口气，算是默认。
在发生于天壑决战里，双方皆是死伤无数，无论魔修或是正派修士，都遗留诸多法器与秘籍，四散在大漠里各个角落。
气侵染妖——越往深处走，你就得越难受。”
宁宁好奇道：“平川镇临近魔域入口，凶险万分。按照常理，镇民早就应该逃得干二净，为何到今天，仍有如此之多人留在此地？”
“对哦。”
贺知洲摸把下巴：“如果换作
，绝不会在这儿多做片刻停留。”
温鹤眠长睫轻颤，欲言又止，未出口话皆化为声叹息。
天羡子朗声笑，拍拍小白龙肩膀：“你师伯说得不错，不过‘人心赛妖魔’这句话不假，今后在世间闯荡，还是要多留几分心眼。”
他顿顿，笑意敛去大半，语气压低：“盗取遗物事儿已经够糟糕对不对？你定然不会想到，当年在大战之际，还出现过更恶心事情。”
林浔微张唇，安静听他继续往下讲。
“就拿发生在天壑大漠里件事来说。”
天羡子极有耐心：“初入大漠那队修士人生地不熟，特意请当地几位镇民作为向导。没想到镇民尽被魔族所诱，为区区几颗金银珠宝，便将他们带入魔修围剿之中。”
倘若能进入大漠，并从中找到两件有价值物什，将宝贝卖出价钱，能保世衣食无忧。
“可、可是这——”
林浔瞪大眼睛，难以接受其中逻辑：“在大漠里丧生，都是为除魔献出性命英雄，他们这样做，岂不是……盗取遗物吗？”
没有人做出应答。
因为这确是事实。
“你们想啊，大漠黄沙、妖魔肆虐，能住在这地方大哥大姐，能是般人吗？”
天羡子道：“当然不是啊！这地方处处是马匪和街头帮派，发狠起来，能跟妖怪对砍！”
……跟妖怪对砍。
宁宁很适时地展开想象，脑袋里浮现起群光膀子大叔狂舞着手上砍刀，把妖魔追到痛哭流涕景象。
很魔幻现实主义，也很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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