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思绪好似层层裹住毛线球,找不到头也寻不见尾巴,然而有根丝线被缓缓抽出,让她隐约窥见丝天机。
宁宁问:“来过这个地方许多次?”
“对啊。”
白雾动不动
“在这里太久太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
女人声音很低,语气里带少许迟疑,似乎连她自己都快把过去遗忘得干二净:“以前是把剑,当年仙魔大战,跟随主人前来大漠……然后是轰隆隆爆炸和满身血,等恢复意识,就已经出现在这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是个脱离剑身剑灵。
要想凝成有意识剑灵,那把剑定然不凡,至于她口中“主人”,应该也是曾经叱咤风云大能。
宁宁好奇道:“你还记得自己名字吗?”
宁宁抿唇没有应答,大脑飞速转。
别东西?是指系统吗?她怎能看出系统存在?
“你想利用那东西渡过死劫,对不对?”
她笑时身形微颤,白雾也随着动作不断聚散,仍是自顾自继续道:“失败过次又次,若是旁人,兴许早就放弃,也只有你还这样执着——你是为谁?自己吗?似乎不像呀。”
“稍等稍等,咱们打断下可以吗?”
问:突然听见自己将至死讯,是种什体验?
答:谢邀,人在大漠,刚下飞藤。
作为名亲身经历者,对于这件事,只想回复句话:其实早就知道啦,没想到吧哈哈!
宁宁置身于四面雪白空间里,与近在咫尺陌生女人无言对视。
对方双眼由白雾凝成,看不透其中蕴藏神色,听见那句不明不白、关于死亡话时,宁宁脑袋里只匆匆闪过个念头——
见白雾摇头,只得换个话题继续问她:“那你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地方?”
“本来也不清楚,是你告诉。”
她闻言发出咯咯轻笑,在空中匆匆旋个圈:“你说剑灵离体,本应烟消云散,却被股极强灵力所护,幸得不死。至于这个地方,是处名为‘紫薇境’绝世法器,旦进入其中,便能与外世隔绝,不受外力干涉。”
“告诉过你?”
宁宁眼皮兀地跳。
信息量实在太大,宁宁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只能用力按按太阳穴,皱眉问她:“姐姐,咱们能不能从头说起?这是哪儿,你是谁,次次失败又是指什?”
周身气氛悄然凝。
女人比之前笑得更加放肆,身旁雾气乱作片,连五官都被晃荡得模糊不清。
“姐姐?你居然叫姐姐——你不那严肃,反倒叫有些不习惯。”
她说着再度凝聚成形,双腿踮,负手径直升往半空,居高临下打量眼前小姑娘。
按照和系统所做交易,她确会在任务完成之后假死脱身。
这是最为浅显直白想法,然而只需稍加思索番,就能察觉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
先不谈她脑海里莫名出现少年身影无法得到解释,单论从女人口中吐露话语,就足以叫她个头两个大。
“什叫做,”宁宁凝神正色,按耐下心脏不由自主狂跳,“每次来到这里……都不会忘记?”
女人定定望着她,沉默好会儿,竟答非所问地轻笑声:“原来如此,你身体里还有别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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