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从识海中成功脱出,经过番考量,已经大概捋清目前大致情况。
魔族欲使裴寂入魔祭阵,如今魔气尽散,他们计划也就毫无疑问打水漂,理应再无回天之力,最好解决办法就是乖乖投降。
至于被安置在她脑海里“系统”,亦即这具身体原本主人“宁宁”……
按理说自她找到那本记录时空回溯秘籍时,因果圆环就已经合拢,形成必死之局。
然而从那时过去这久,原主都没有选择杀她,恐怕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必须先留着她性命。
青衡急道:“裴寂入魔失败,天羡子又护在近旁,破除两仪微尘已没指望……们还是快些逃回魔域吧!”
然而年轻魔族君主却只是沉默许久,再扭头望向他时,面色清平如水。
霍峤用再寻常不过语气说:“除他,还有另个人能破开阵法,不是?”
青衡倏然怔住。
“若能带着大家离开,想必又是场血雨腥风,切记保重。”
滚滚风沙趋于平静,如同潮水退去,慢慢显出被淹没在水下影子——本应失去意识黑衣少年从地面拾起长剑,夜色如墨,勾勒出道瘦长身形。
裴寂醒。
他们计划……失败。
切本不该如此。
他们设计好玄虚剑派行人分离四散,再派出刘修远对贺知洲、林浔与温鹤眠进行剿杀,至于天羡子,派些魔修阻拦去路,不让他寻来此地就好。
大漠中心,魔踪处处。
弥漫血雾铺天盖地,视野所及之处布满迷离黯红,抬眼望去,仿佛连天边挂着轮孤月也被染成血色,无端涌起几分凛然杀机。
沙匪和陆晚星修为不高,只能勉强牵制住些许魔修;贺知洲与林浔协力击退阵阵魔潮,天羡子则全神贯注压制着裴寂体内涌出气息,始终皱着眉。
“不好,那小子身上魔气在逐渐消散。”
远处沙丘下,青衡握紧手中长刀,向霍峤急促道:“那群人护在他身边……们压根攻不进去!”
对方想把必死因果全部转嫁在她身上,为
他开口时抬起视线,望向天边那轮孤零零月亮,似是想起什,忽然扭头,与身旁高壮男人四目相对。
阵风起。
霍峤嘴角噙着丝笑,挺直后背,整理好因风沙而略显凌乱衣衫:“这样看起来……这个君主还不至于那狼狈吧?青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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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混战中央。
届时宁宁身死、裴寂入魔祭阵,三尊魔神破阵而出,以修真界同样人才凋敝现状,必然无法抵抗。
本应该是这样。
到那时,所有族人都能从荒芜偏僻魔域离开,走出这片蔓延着死气大漠,去往远处无穷尽城邦、河流、山川,以及传说中银装素裹、遍地莹白雪原。
被束缚在囚笼里滋味,当真很难捱。
“主君!”
霍峤“嗯”声。
青衡所说不假,以他们实力,连靠近裴寂身边都难。
想来可笑,曾经叱咤风云、与修真界分庭抗礼魔域,现如今只剩下群修为低下杂鱼。大漠上这群金丹元婴修士,便已是魔族最拿得出手战力。
裴寂既已入魔,明明只差最后步,他们就能从大阵中脱身离开。
不知自何时起,由裴寂掀起滔天漩涡竟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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