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南城往北，便是彩蝶谷。”
他
气息显而易见变得凌乱破碎，几乎是用
所有气力开口：“说是彩蝶谷，其实住满
宁宁看不见跟前景象，只能听到比之前更为汹涌可怖雷声。
以及长剑仓惶落地响音。
随着裴寂
声轻咳，空气里弥漫开浓郁血气。
“娘亲过世后，
去过许多地方。”
后背上是深入骨髓剧痛，锥心刺骨，仿佛将每寸皮肉尽数撕裂，连血液也随之沸腾灼烧。
第二劫，人道。
又是声惊雷，沙丘下躬身少年手握长剑，以剑气与雷光相抗。
“这、这也太——”
幽蓝色疾电狰狞如鬼爪，陆晚星被电光刺得眯眼，骇然颤声道：“他当真能挺过去吗？”
贺知洲浑身无力，只能在识海里抓狂：“裴寂不是你们锤炼对象吗？天道对他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这是沙哑如修罗声线，语气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道震耳欲聋闷响袭来。
裴寂半跪在地，让宁宁靠坐在另处沙丘之下。少年漆黑影子将她全然笼罩，在最后视野里，裴寂朝她笑笑。
既不刻意，也不僵硬，他在生死关头，仅仅看着她脸，就打从心底里露出微笑。
宁宁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在见到第道天雷坠落刹那，被他伸手蒙住眼睛。
寂神色很冷。
他目光向来都是冰冷无物，如今却沉淀许多看不透情绪，与贺知洲四目相对时，沉声道句“多谢”。
仅凭那个眼神，贺知洲就明白他接下来打算。
宁宁亦是如此。
她想挣脱，浑身却因为那颗猝不及防入口药丸全然无力。想来裴寂早就猜出她不会乖乖配合，因此打从开始便做准备。
他用指腹笨拙抹去女孩脸上泪痕，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温柔：“南城水乡常会落雨，最爱站在房檐下，看雨水滴滴落下来。每当那时去往池塘，都能见到成排鹅和鸭。”
裴寂说到这里，居然很轻地笑：“很可爱，又圆又胖，你若是见，也定会喜欢。”
继而又是雷鸣阵阵。
第四劫，阿修罗道。
瘦削少年拾起长剑，以剑尖触地，勉强支撑住身形，心中默念剑诀，剑气纷涌而起，再度聚成莹白屏障。
“生死有命。裴寂上世身份特殊，积攒过常人难以想象功德，为那份功德，天道虽会出于答谢地锤炼他，却绝不会干涉因果轮回，特意救他。”
脑海中声音淡淡答：“若他当真身死殒命，那也与天道无关。”
他气到翻白眼。
这群无良资本家！
第三劫，畜牲道。
第劫，天人道。
她听见拔剑出鞘声音，剑气与雷鸣电闪彼此交缠，激起风沙滚滚，空气里四起爆裂之势。
捂在眼睛上手掌稍稍用力，耳边再度响起裴寂嗓音：“别怕。”
宁宁眼泪倏地就落下来。
明明最应该害怕那个人是他。
但是不可以。
裴寂……会死掉。
昏黄月光下，黑衣少年将她抱在怀中，在骤起滚滚闷雷里步步前行，离开人群。
裴寂没有低头，宁宁看不见他表情，只能望见修长染血脖颈，条条青筋恍若攀爬细藤。
忽然他开口，喉头轻轻往下落，嗓音和风起穿过耳朵：“别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