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也并被禁锢在颈间,听上去闷闷,带笑:“裴寂很好看。”
身旁人呼吸明显顿住,宁宁得寸进尺,继续蹭蹭他下巴:“只要是你,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或是身体上任何地方……都喜欢。”
她这样喜欢他,无论何等狼狈与不堪,宁宁都愿意毫无保留地接纳。
更何况,裴寂从来都没有过“不堪”时候。无论生活怎样蹉跎,他都始终咬着牙,把脊背挺得笔直又漂亮。
空气里出现极为短暂停滞。
战栗感有如野兽牙齿,肆无忌惮啃咬经脉与血液。即便之前有过尝试,每当被他触碰,她都会下意识感到害羞。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
雨疏风骤,晚来寒流,树叶、梢头、烛光、人影,切都在急促晃荡,宛如风浪里小舟。
夜色渐深,雨势渐弱。
宁宁再睁开眼,只能望见少年人纤细锁骨,与线条流畅冷白皮肤。
上下,两人姿势彻底互换。
等、等下。
手臂被死死按在床铺上,宁宁身体陷进被褥,能清晰感受到他余留下来温和热度。她因这个突兀动作睁圆双眼,张嘴试图发出抗议。
明明说好,今天他会由着她来——
裴寂这是犯规!
摇,映亮少女漆黑眼瞳,与白玉般细腻肌肤。
像只小狐狸或猫。
“裴寂。”
宁宁忽地笑,声音被压得很低很低,尾音带点狡黠地上扬,将他整颗心都并勾起来:“继续吗?”
喉结蓦地动。
裴寂被她蹭得有些痒,再开口时,周身气息不自觉乱成团:“不管什地方……都喜欢?”
宁宁没做多想,点头应道:“对呀。”
她听见声很低笑。
裴寂嗓音里蒙层
——说是冷白,其实早就浸层柔和浅粉色。
那抹薄薄粉悄无声息晕开,自脖颈处渐变着趋向于粉白,穿过道道蜿蜒深褐疤痕,蔓延至身体每寸肌肤。
或许是察觉到她微微仰头动作,裴寂抱在宁宁后背双手下意识僵,颈上红晕更浓。
他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
宁宁已快没力气,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极尽轻柔地亲亲。
可惜这番话没有机会被说出来。
裴寂双眸幽深,俯身擒住唇瓣。
同他冷白肌肤上处处红痕不同,宁宁被袭雪白薄衫完完整整裹住,乍看去并无异样,唯有双颊泛红,衣襟因为方才那番动作凌乱地半遮,现出层层褶皱。
他探出骨节分明手,薄衫之下,多出道游走着弧度。
裴寂动作多几分平日里罕见急躁,却自始至终称得上“温柔”。宁宁感受到他掌心热度,只觉浑身滚烫。
心底被强压下情思有如暗潮涌动,尖啸着冲破层层枷锁,迅速填满四肢百骸。克制、矜持与内敛被吞没得丝不剩,那只沉睡在胸口野兽,悄悄伸出尖利爪子。
毫无征兆地,宁宁左手手臂被猛然握住,径直拉。
裴寂直安安静静,她怎也不会料想到这个动作,大脑片空白之际,顺着他力道向前跌倒。
束在黑发上玉簪倏然晃,掉落在地时,引来倾泻青丝如瀑,以及哐当声脆响。
接而便是整个人被不由分说翻个身,平躺在裴寂之前所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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