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肯定道:“当然,爸还会写诗呢,妈还给念过。”
穹苍眉尾跳下,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爸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田芮轻笑下:“这是夫妻间浪漫。”
穹苍问:“那父女间浪漫呢?”
“……算吧。他那忙,顾自己都难。给买几盒芭比娃娃,就以为会很高兴。”田芮说着落寞起来,怀念道,“后来连礼物都没有。”
道毫无波澜,又极有穿透力眼神与她对上,田芮感觉周身都凉下。
她不觉放低声音,道:“这个柳忱,说妈对爸直没有感情,不仅主动给他泄露爸负面消息,还暗中怂恿他去散布爸出轨谣言,以达到夫妻离婚目。这怎可能?妈绝对不是那样人!”
穹苍保持着动作没动,只懒懒问道:“你父母感情很好吗?”
“很好啊!”田芮说,“他们两个人从来不吵架。”
对面警察以过来人语气感慨句:“两夫妻哪有不吵架?只是没让你小孩子看见罢。”
田芮终于冷静下来,安分坐到穹苍身侧,两手摆在膝上等待。
手术室外因为他们沉默,再次陷入阵寂静。
警员坐在二人正对面,确认她们可以相处和谐,才放下心来。他百无聊赖地打个长长哈欠,并顺手擦掉被挤出来眼泪。
护士循声过来看眼,见他们无事,皱着眉头提醒句,又匆匆离去。
田芮用纸巾将脸上眼泪跟鼻涕擦干净,可还是觉得皮肤上有层粘腻东西,糊着让人难受,就起身去趟厕所。警员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距离,再把她送回来。
穹苍又问:“送花或诗,有落款吗?”
田芮终于发觉不对味,危险地审视穹苍,带着敌意道:“你什意思?”
穹苍看她拼命朝自己竖起来刺,犹豫下,
田芮坚持道:“真没有!”
穹苍淡淡地补充道:“外科工作忙,田兆华经常回不家,工作时间不重合,他们两个恐怕没多少机会能碰面吵架。”
警员点头:“有道理。其实们忙起来时候也这样,都难。”
田芮被他们说得懵下,而后挪动着屁股朝向他们,努力向他们证明道:“不是,爸看着性格内敛,其实是很温柔,他平时还会给妈送花。妈生病也是他跑前跑后……反正,他们两个关系就是很好嘛,不是整天见面腻在起那种才叫好,爸去世之后,妈哭得肝肠寸断。觉得这点柳忱确在说谎!”
“嗯?”穹苍说,“田医生那浪漫?”
田芮脑子依旧是片混乱,理不大清事情,但情绪不再像刚才那起伏剧烈。她觉得心口那团不停盘旋着沉重与烦躁,随着水流被洗去不少,现在已经可以平和地面对网上那些新闻。
田芮重新坐下,擦干手,捏着手机,在快要碎成蛛网屏幕上滑动。点开相关新闻链接,查看里面具体内容。
柳忱接受采访内容,几乎各大媒体主页都还可以看见。田芮简单翻阅下文本内容,以及网友总结出来评论,无名郁气再次开始堆积,恨不得冲进去将里面人都撕得稀碎。
“他在说谎!”
田芮大叫声,并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边上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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