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别过头。
她不该跟牛二这种人打交道,太特娘亏!
“先生有大才之能,不应与等草莽困于田间。先生教识文断字,也终还是名佃农。”牛二捧着瓜苗到她面前道,“如先生所说,须得根系粗大,方能茁壮成长。这里地平土薄,焉有屈居之理?”
“谁教你说?”宋问有些好笑。这不伦不类。
牛二嘿嘿傻笑。
牛二忙活,忽然道:“若是先生能告诉更多人,让天下人都能吃得饱饭,那便更好。”
宋问:“不怕他们抢你生意?”
牛二嘿嘿笑道:“吃饱喝足,上天垂怜,没有谁抢谁生意。”
牛二兀自说道:“若是无论大旱大水,都不必忍饥挨饿,那可好。”
宋问道:“没有农耕之人,是可以不靠时令活。”
提篮枣子和把油伞,下田去找人。
牛二正在栽苗。
宋问啃着还带酸涩味青枣道:“不厚道啊牛二!你好歹算生死至交,才将秘密告诉你,你竟然转头告诉你媳妇!”
牛二老实巴交道:“不曾啊!都是她自个儿猜出来。”
“也是。”宋问大剌剌蹲在田埂上,继续自恋道:“毕竟这世间,如这般机智,再无第二。”
宋问率先抢过信函,背到身后,瞪眼:“不告而取是为偷!”
宋潜抬起右手,用衣袖挡住面容。忽然悲从心起,呜咽声夺门而去。
真是儿大不中留!
宋问:“……”
宋问望着还在晃动门扉,扭头问她把弟道:“什情况?”
牛二:“诶!”
翌日清晨,宋问甩着包袱,卷家中若干现银。
留书封,北上就任。
宋潜也知道,宋问和他们不样。
毕竟没有哪个五岁小孩能那坦然乱认儿子。
而且。
无人教她识字,她却能读百书。
无人教她农耕,她却能通时令。
“行吧。”宋问也没追究,“之前和你说过,都记得?”
“都记得。”牛二说,“等西瓜出来,就先送个到宋府去。”
宋问点头,便也放心。
将篮子留在田埂上,复又打着伞回去。
宋问抬起手扬道:“再见朋友!”
“哦对,先前花叶出油,照先生说法子打药,果真有效。”牛二眨眼道,“先生,您放心。这次绝技不告诉她。”
宋问:“……”
宋问捂着心口,阵钝痛。
倒是别不告诉她啊!
坏事都算她头上,好事怎能瞒着不说呢?
牛二摸摸后脑,歉意道:“对不住啦。尽力。”
宋问摇头:“这话听着尤为心酸。”
牛二将放在旁幼苗拿过来:“宋先生您看,这是活吗?”
宋问点下巴:“栽吧。只要别让它半路被人拔就成。”
牛二过去继续劳作,扭过头笑道:“尽管放心吧。就是她扒皮,这苗子也不拔!”
宋毅点头:“爹同意!”
宋问:“……”
她怎就没看出来呢?
宋问吃午饭,席间也未见宋潜。
想他是在牛二婆娘魔掌摧残下提前凋谢。
无人教她算学,她却能核账目。
这已经不在常理允许范围之内。
纵然这闺女儿不大正常,那如今也是他闺女儿。
两人四目相对。
而后手脚,同时伸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