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路下楼梯,来到大堂。
掌柜亲自出来招待:“客官这是,喝醉。”
宋问道:“是啊,不胜酒力,多喝两杯。”
唐毅硬着头皮点头。
掌柜看他两眼。
唐毅:“……”
宋问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喊道:“殿下,殿下?听得到在说什吗?”
听特别清楚。
唐毅背着张炳成翻个白眼。
“咦?”宋问关切道,“当真如此不胜酒力?闻乐,还干站着做什?快扶住你们公子!”
宋问端起酒道:“不过,说起这城门案,宋问确要敬殿下杯。请请请。”
唐毅不明所以。
宋问挑挑眉毛,示意他喝。
唐毅便喝杯。
宋问又给倒杯,唐毅再喝下。
宋问面向大家,微笑:“所谓明察秋毫。不正是从微毫之中,从已知之中,去探寻那些未知之里,这才是《大学》深意呀。此谓知之至也。”
众学子拍手应和。
宋问:“张老爷,您觉得呢?”
张炳成辩不过她,又是哼声。
赵主簿看不下去,觉得这宋问今日是存心找茬来。根本意不在归还商铺。
学不好。
而再再而三,三却勇。
那多吃,也没能堵住他嘴。
张炳成道:“宋先生教什?”
宋问:“经义。”
觉着不像
闻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呐。
宋问过去拍拍唐毅肩膀:“殿下莫非是喝多想吐?来,带您下去走两圈,先醒醒酒。”
唐毅心底是万个拒绝,揉揉自己额际,表情很是痛苦站起来,任人扶着下楼。
“失陪,冯文述,你们先招待着,切莫怠慢老爷。”宋问装模作样和几位学生交代,然后扭头冲下面喊道:“跑堂,快沏壶茶来!”
如此灌他三杯。
宋问咂嘴:“好酒!”
唐毅蹙眉。还好酒?
人要是走,看谁来讨钱。
“呀——!”宋问转个视线,忽然惊呼道:“殿下,看您,两眼无神,脸色发白,似乎是喝多,有些神智不清吧?”
扭头对张炳成道:“若无其他人,老爷,们还是回去吧。县衙还有干公务呢。”
宋问哪能让他走?
“且慢且慢!”宋问道,“这方酒过三巡,哪有走道理?”
李洵起身道:“县令如此关心等学业,实是惭愧。再敬您杯。”
张炳成笑着受,陪他喝杯。
“哦。经义。”张炳成道,“既然是教经义,怎又带学生出来喝酒,又带学生出去逃课呢?这是在行哪本经文义理?”
“非也非也。”宋问点着筷子,“冯文述,是以《大学》始教……?”
冯文述起身背道:“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致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宋问笑道:“不错。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互有联系。任何看似不起眼,无大用事物,若是细心去钻研,便会发现并非如此。孔圣论语,所言所感,不也都是基于些人之常情吗?孝悌仁善,以己度人。这不是只有君子该做,这应当是人人都该做到呀。”
众学子点头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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