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先生——!先生你在哪里!”
“宋先生!”
“宋——问诶!”
“乱喊什?你想死不成!”
宋问吼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
“先生——!”
阵呼喊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纷沓而来。
宋问心提到嗓子口。
眼神向后瞥。
仿佛将她小命被人捏在手里。
这感觉实在不好。
宋问不敢动作,呼吸渐沉,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地笑道:“好刀啊,利很吧。”
张曦云将水倒,重新给自己沏茶,头也不抬道:“应当是。毕竟喂过不少血。”
宋问看向旁边仁兄:“既然看过,该收鞘吧。”
不薄也。”宋问朗声道,“宋某愚昧。但也听先师孟子说过。对本该不罢休事却罢休,便也没有事会不罢休。对该厚待人却刻薄,就没有人会遭到不刻薄待遇。但宋某不急,愿意慢慢来。若是立足现在,做不到问心无愧,那将来,也没有期待必要。”
张曦云:“你立足现在,还能有将来吗?”
宋问:“孟先师还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却从没有听过,以道殉人。”
张曦云:“如此说来,宋先生,是要以身殉道?”
宋问偏过头:“道,从来不会掌握个臣子手上。”
“在这样当口,您真会自惹麻烦吗?”宋问道,“多少人见进来,多少人在等着出去。既无心杀,何必再诸多把戏?莫非国师以为,而再,再而三恐吓,就会怕死吗?”
“从未想过要杀你。”张曦云松开手,后退步,看着她道:“活着比死痛苦多。”
宋问偏头,看向左侧侍卫,讽道:“既然总有人,背信弃义,苟延残喘也要活着。想必活着,比死,还是要好些。”
庭院大门,骤然间被人
张曦云也不乱,依旧平淡说道:“不怕死人,确见过不少。可从来不会敬佩。连生命不眷恋人,又有什资格,谈礼法仁义?”
“不怕死,但贪生。该死时候,万死不辞。不该死时候,却最讨厌别人来威胁。”宋问也是冲道,“偏生得不识时务。叫国师您失望。”
张曦云走过来,手捏住刀刃,笑道:“是吗?”
宋问心中千回百转,却是伸长脖子,斜睨着他,露出个略带讽刺意味笑来:“你杀不。你不知道是谁。或者说,你知道是谁。”
张曦云时真被她唬住。又开始打量她。
侍卫冷冷道:“刀,从来不是拿来看。”
“如果是拿来用,那你废话那多做什?”宋问声调高,怒道:“要你现在就杀,要就把刀给拿开!”
侍卫眼神黯,刀刃角度下斜,就要割进宋问脖子。
宋问扭头,紧盯住他。
眼神中骤然迸发出股狠戾杀气,叫那人惊,手上无意识轻些。
张曦云:“但也绝计,不会掌握在你这样个先生口中。”
宋问:“可若无道,这先生口,还是说得。”
刀刃出鞘,寒光泠泠。左右,架在她脖子上。
宋问皱眉。
血脉喷张,心跳透过冰冷刀身,清晰传进她自己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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