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廷又是惊:“你岂能直呼他名讳?”
宋问眨着眼无辜道:
“这是什话?朝廷如今在彻查啊!很是看重才对。”王义廷道,“若非你事情盖风头,朝廷纠察事,恐怕已经传得漫天风雨。”
宋问:“……那是错?”
王义廷叹道:“有好有坏吧,也保保太学掩面。只是可惜这位学子,恐不能善。”
宋问眼睛转转,试探问道:“终生禁考,严不严重?”
“自然!”王义廷,“这不是前途尽毁吗?”
宋问辨认,跟在王义廷身后,叹道:“想天底下人,总是有各种各样困惑。”
王义廷:“他就是找你谈心来?”
宋问:“他是找求救来。”
王义廷不明所以,但听着觉得,对方应该是无心陷害宋问,如此便好。
这科举舞弊事,真是弄得人心惶惶。
有风吹进来,讲房间里沉闷空气吹散。外间是片零落花园。
学子低垂着头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明白。先生,会承担。路是自己选,自己走,不应该去祈求别人。”
“如果你有兴趣,等身体好,可以再去茶楼看看。”宋问说,“如果你还有疑惑,或许,那里能告诉你答案。”
她没什好对这位青年说。便朝他抱拳,推门出去。
听见动静,门扉开启,众人都围上来。
以对:“……”
宋问说:“你在用个又个借口,让自己退缩,逃避,让自己限于个难堪境地。但其实真正在为难你,除你自己,还有谁呢?”
那学子听她训斥,嘴唇微颤。几次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出理由。或者说,找出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她说没错。事实确是如此。
别人让他怎样做,他便将自己困死在牢里。是他在为难他自己。
对于官宦子弟来讲,已是相当严重。对于臣子来说,也是极不给面子。后继无人,岂不是要没落?
宋问摆手道:“那你就这样上奏吧,也算救人命,给他开辟条光明之路。”
王义廷:“……”
王义廷哭笑不得道:“是户部侍郎,于此事,有什说道资格?如今已经是横插手多管闲事,那还敢越俎代庖,上奏请罚?”
“那是谁?”宋问想想,然道:“哦,许贺白是吧?”国子监祭酒嘛。
两人出门,靠在车辕上马夫站直,迎他们上去。
宋问道:“请,先送去趟工部。”
王义廷点头应允,这样向车夫转述。
两人在马车里对立而坐,感觉车轮在底下滚滚而行。
宋问:“原来朝廷还在查这事吗?”
金吾卫急问道:“他说什?”
宋问:“自己去问。说你也不信。”
旁边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见金吾卫已经走进门去,便跟在后面起进去。
宋问径直转身离开,王义廷朝剩下几人颔首示意,抬脚跟上。
“怎样?他说什?”王义廷指着边说,“走这边才是出去。”
宋问也没再多说,只是让他静静思考。
许多事情,不过是旁观局外人。
宋问站起来,走到窗边。手按在窗格上:“把窗户打开。”
学生扭过脸看去,点点头。
宋问只是开条缝,也不敢开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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